她说服不了自己不怀疑。
万一,她真的不是她母亲的女儿,那她又是谁的孩子?
沈星语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提起画笔,阿迢就抽走她手中的笔:“你别傻!”
“现在粟圣公府已经没有了,老爷眼看着就可以入太庙,您要质疑您的父亲吗?”
“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您就是粟圣公的女儿,是自幼同世子爷定下婚事的沈家嫡女。”
指甲扣在指缝里,沈星语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她坐在父亲膝头,沈祈给她唱童谣,给她做风车,在她生病时哄她喝药,御田里的残障农耕人对沈祈的尊敬和感恩。
很久很久,她睁开眼:“我相信父亲的人品,他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我母亲的事,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或许,这里头有旁的隐情也是可能的。”
“阿迢,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不愿意稀里糊涂的活着,我一定要弄清楚。”
阿迢知道自己劝不住了。
粟圣公府如今已经覆灭,顾老太太也认为,沈星语刚刚离开这件事是正常的选择,没成想,沈星语竟带了一副画折返回来。
这幅画上的人五官清晰,线条上的颜料还是新的,顾老太太哑然,合着她刚刚是回去画画去了。
只是这次,她并不愿再多说,“你这孩子,多大的人了,祖母几句话竟能骗到你。”
只是沈星语如今自己有了想法,便不像过去那样好打发,她给顾老太太跪下来:“祖母,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总该知道,究竟是谁生的我,哪怕只能给她上一柱香,也好叫她没白疼一场,生下我这个女儿。”
“如果祖母愿意告诉我事情,那我便只能回江南,自己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顾老太太长长叹息一声:“一直都知晓你是个纯孝的,倒也不奇怪。”
“只是依着我的猜想,你父亲不是那种心狠负心之人,那时候我同老爷去江南游历,因缘际会之下结实了你父母,老爷是极为欣赏你父亲那个人的,一面之缘便成了忘年交。”
“他是懂农耕之乐的,洒脱淡然,同你母亲一样,都是踏实的人,我们离开江南的时候,你母亲刚有孕,那时候我提出来,若是她肚子里的是女孩,便嫁给我孙子,你母亲是不同意的。”
“后来你四岁的时候,你父亲上京受封粟圣公,还将你带了过来,他重新提了这门婚事,你那时候乖巧可爱,我们都喜欢的紧,自然应下。”
“他不常进京,仅仅来过的两次,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