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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粮仓中泥土味混着尘埃味,吞咽艰难而手心冒汗。她胡乱地攀附他,却碍于两人身上潮湿的衣物?,碍于她这层层叠叠的氅衣和裙衫,总觉得离他不够近。
亲吻让人沉醉,像吃了?酒一样。不够醉,却足以晕然痛快。
好奇怪,为什么以前?不知道亲吻是这样快乐的事?若是早知道,她可以早早享受。
江鹭颈间湿红一片,眼前?也?雾濛濛,睫毛在她脸颊上发抖。他搂她腰肢的力气变大,二人气息稍有分离,他哑声:“不能这样。”
姜循战栗:“对,不能这样。”
他们都有要?事要?忙的,他们不能顾私情不管正务。
他要?处置贺明和掺着“神仙醉”的粮仓,外面许多卫士等着他。等入了?城,他就要?进宫见老皇帝,详细向皇帝汇报这一切事务,告知太子?的贪婪,让皇帝认为自己是磨砺太子?最好的一把刀。
她要?坐马车回内城,直接去东宫应付太子?怒火。若有可能,她还要?和姜太傅通气,让贺明的罪被?钉死,没?有起死回生?的余地。卫士和马车、玲珑都等着她,她不能错过时机。
姜循面颊染霞、唇瓣红润,她和江鹭勉强分开,呆呆看?着他。
只看?了?两息,江鹭指腹擦她脸,忽地捧住她颊,重新亲来。
情生?难灭。
他将她抱离地面,将她压在粮堆上。她纤弱明艳,胭脂沾了?水擦过唇角,一半脸上是血痕,另一半脸上是胭脂抹晕的浅赭色痕迹。江鹭伸手帮她擦胭脂,擦着擦着,他又忍不住低头?去亲。
江鹭哑声叹:“对不起。”
姜循吃吃笑:“对不起。”
走出这里,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毕竟贺明的事已成导火索,必然烧向整个朝堂。在此危机关头?,江鹭和姜循各自要?处置好各自的事。东京的各方势力都会盯着他们,众目睽睽下,他们绝不能再?私下见面。
要?忍、要?等……要?等到几时才能见呢?
心爱的情人是见不得光的星星,心甘情愿陪自己在这片浑浊泥沼中沉沦。暧、昧,欢喜,幽晦,对于这对初表心意的小儿女来说,是何其?痛苦煎熬。
姜循难以忍受。
连江鹭都难以忍耐。
“咣——”
粮仓门被?推开,雨水轰烈如?涛袭向此间。
粮堆后亲昵得难解难分的二人刷一下僵硬,江鹭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