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得赶紧吃吃掉,不能叫他找回去!
呱唧呱唧嚼了半天,又甜甜甘甘的水液流出,弥散到舌尖,又逐渐有股清香的气味,仿佛萦绕到了鼻尖。
珍馐!这是珍馐!
春晓要哭了,这具身子有记忆开始就在吞树叶子,总算吃到正常人的食了。
此时正在走路的某个小地主突然崴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春晓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小地主摸了摸他的水囊,不吭声,继续认真地扶着棚慢慢地走。
中午的时候,出去找食的男人回来了,妇人也面容愁苦地回来了。
春晓听到他们聊天,说要换一个地方,要去南方,听说南方的灾情要好一点,而且南方多水,就是灌水,也比活活渴死要好。
春晓揪着稻草,盯着妇人和那个男人,那个苏妈妈很不喜欢她,之前逃难一直都带着她,她害怕这次去南方路远,她不愿意带着她了。
她就一个小丫头,会饿死的。
春晓觉得好难啊,真的好难啊,一个小孩子真的太无力,而面对天灾,人类的力量也太微弱了。
更何况远处城门紧闭,这群无家可归的难民,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被逼上绝路,要么就是艰难地苟活着。
春晓摸了摸肚子,有些硬硬的,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拉屎了,拉不出来。
妇人又塞给她一小把树叶子和几根树皮,她一直吃着这玩意,她好害怕自己的肚子会被硬硬的屎撑坏掉。
“苏妈妈,苏妈妈。”春晓去拉她的袖子,想要卖萌。
大概是她饿得面黄肌瘦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妇人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不会丢了你的,瞧你小家子气的模样。”
春晓怯怯地低头,慢慢地吃着自己的树叶子,几根树皮她没动,一方面是实在吃不下,一方面是想要留着,以后用来做干粮,说不定能救命。
她的余光看到了春岙在吃野菜,还有一个黄橙橙的野果子,被他顺手揣在怀里。
妇人和男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野菜和草叶,一边聊着什么。
春晓挪着屁股,蹭到春岙身边,小声叫他:“春岙,春岙。”
春岙撕了一片野菜叶子给她。
春晓受宠若惊,用脏兮兮的爪子接过菜叶子,眼睛忽闪地盯着他,过了一会,慢慢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嘲笑你的。”
男孩没有理她,垂眸专注地吃着手里蔫哒哒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