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猛地抬头,薄唇微抿,他以为又是哪位找茬的同仁来了,而在松松掉落的雪雾中,只看见了魂牵梦萦的女子。
一别月余,他日日在长安街头徘徊,可却再没见过她。
她像是一个谜团,忽然从天上落到他身前,不等他解答,便又化雪去了。
“司庭。”春晓笑着叫他。
司庭耳垂微微一红,轻轻颔首,温文有礼地拱了拱手,“谢小姐。”
可他忘了自己正在扫雪,手一松,那扫帚便落到他怀里,手柄敲在了他略尖的下巴上,他手忙脚乱地用手扶住,目光飘忽,又出丑了。
春晓慢慢走过去,背手仰头看他道:“净莲不觉得疼吗?你的下颌已经红了。”
她作势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司庭瞳孔微缩,急忙退身躲开,哑声道:“谢小姐,这于理不合。”
春晓便揣着手,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司庭掸了掸青衫上的雪,低声嘱咐她:“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交接过密。”
“是吗?”春晓低了低眉,她以为这男人暗恋她,还想着这两天就把他睡了了事,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叹了口气,自从遇到陆骊龙,她的第六感就不准了。
司庭点了点头,他身份低微,还没有登门拜访的底气,自然要与心仪的姑娘保持距离,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见她沉默,他想了想,道:“谢小姐今日为何出现在翰林院?是来寻哪位大人,还是来咨问古籍?”
“陛下前阵子嫌我不通女戒,行事大胆不懂礼数,我今日是来找周大人探讨女戒一书。”春晓随便编了个借口,将陆慈拉出来遛一遛。
司庭神色有些愣住,像是没有明白。
“上次相会,分别时我同你说,但愿再见时你我皆能得偿所愿。如今看来我是不能如愿了,但愿司大人迎难而上,平步青云,一偿志愿。”
春晓看到远处的廊下慢慢走来一群人,一群在翰林念书的纨绔,挎着酒壶叫嚣着拥护走来。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她摘下袖上的几枚雪点,丢在他的扫帚下,“司公子。”
春晓转身得急,司庭来不及挽留,身后那群纨绔的眼睛尖极了。
“那是谁?!”
“翰林院新来的小编修,受欺负的小可怜呗。”
“你看那个女人,谢谢谢谢谢……!!”
“谢什么谢?大惊小怪!啊,谢谢谢谢谢……谢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