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没有保护好你。以后还是待在我身边吧。”
春晓深吸一口气,将他推开,“你恢复过来了?”
“嗯。”
春晓的手里还是握着那把剑,她抬起头细细着打量十九岁的春岙,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公子,儿时便精致得如同小神仙,傻了也美好得如精灵,长大后更是如同造物的神迹,连洗得发白的发带都无损那出尘的气质。
她道:“这些年,你去哪了?”
他沉默了一会,眼神微微深邃,似乎回忆着什么,最终缓缓道:“去了很多,很多地方。我一直在找你。”
“我在宫里,你知道的。”春晓拧了拧眉。
他摇了摇头,轻轻笑:“你不是谢春晓,你是一个孤魂野鬼,我早便知道了。”
春晓想起初见那时,聪慧的小男孩一眼便认出她不是原主了。
她默了默,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眼角不知怎么眨下一滴眼泪,脱口而出道:“阿岙,事情都被我办砸了……二叔叔死了,小叔叔也死了,池月丢了,陆拂也找不到了。我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可是故事的发展,总是超出我的预料,你不知道,我太没用了……”
春岙抚了抚她眉心的那一粒朱红的小痣,抬起了左手掌心,握住了擦眼泪的右手,”没有,小春已经尽力了,不要担心。“
他们是双生子,也许真的有冥冥之中牵动的联系,春晓又扑入了他的怀中,“阿岙,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阵风过,树叶婆娑,一滴滴水珠从叶片上滚落,林间淅淅沥沥像是下了一瞬小雨。
春岙的肩头被打湿一小片,他拍了拍她的头,忽然道:“饿了吗?”
春晓被他提醒,发现这一通折腾下来,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春岙利索地从袖中掏出一块油纸包裹的馒头,散发着淡淡的麦香,递给她:”吃。“
春晓接过了馒头,捧在手里,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整洁的白衣上被自己蹭上的泥水,微微脸红,道:“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着一只馒头啊?”
“习惯了。”
她想起他傻了之后在国公府总是偷藏食物的习性,像个絮窝的小动物。
春晓用油纸抱着半截馒头,在馒头皮上咬了一小口,这些年被养刁了胃口的她,已经吃不下这种平民食物了,但她还是慢慢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白衣黑发的男子安静地看着她进食,一会儿,仿佛喟叹一般道,“这些年,我一直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