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被女人奴役一辈子的公畜,可他如今却连成为一只没有原则的公畜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春晓,贺春晓,你醒一醒。”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她的腰间还挂着他送她的荷包,她只是出去上学,为何会变成这样?
南藏月漂亮的丹凤眼红肿不堪,他一生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刻,眼裂因为巨大的惊骇与悲恸,裂开一道血痕,他咬破了唇,最后疯了一样去吻她泡得发白发胀的唇,他的鲜血沾在她的唇上,他不顾她口中腥臭的水腥气,咬着她,吻着她。
“我不承认,我不接受,这是梦,这是梦……我不接受!”
他还没怀上她的孩子,还没有夫凭子贵,还没有与她一同白头,还没有与她一同看月亮看星星,还有好多未与她一同完成的事。
他规划的后半生,全是她的身影,怎能接受她的猝然离去。
剧烈的情绪波动,最后令这个身娇体弱的小公子,晕厥过去。
南家的贴身小厮,红着眼,将南藏月从女尸身上拖了下去。
他即便昏厥了,双手依旧拥得紧,无知无觉将女尸发胀的皮肤撕裂,指甲里嵌入了她的血肉。
两个小厮将公子抱住,最后敬畏又纳闷地看了一眼墙角里的右相,退了出去。
停尸房内只剩下两个差役,和面无表情的柳觊绸。
差役恭敬地唤了两声大人,却被他挥退了。
柳觊绸像是从一场梦里,被他们叫醒了,他扶着轮椅,蹒跚站起来,一米八多的男子,踉跄了两步,最后倒在地上,他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
空空荡荡的停尸间,差役都守在外面,只余下他们两人。
一男一女,一生一死,一个静静躺着,一个垂死爬着。
他终于攀附上那窄窄的木板床,苍白的指节抚上那肿胀扭曲的面庞,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眉眼与鼻唇,像是将她与自己梦境一一对应。
僵硬停滞的某根神经,一丝一毫,开始工作,开始被触动,柳觊绸的喉间,溢出一声悲鸣。
像是失去伴侣的大雁,绝望无助,只有盘旋着伴侣的尸体不愿离开。
“小七,小七……贺春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他眼眸破碎又空洞,低低叫着,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又被冲刷过去,他轻轻扣住她的手,喃喃:“你让我珍重,珍重什么……”
“阿柳一生所珍重的,除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