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颈项,眯着眼垂眸看她,凤眸在透红的眼尾收成一对微微上挑的钩子,双唇微张,像是无声的邀请,卫听春能看到他一点艳红的舌尖,抵在微开的齿间,像含着一颗饱满多汁的熟透樱桃。
而他的形貌,像一地落尽的红梅,糜艳泥泞到触目惊心,却丝毫不带艳俗和蓄意引诱的意味。
宛如一尊活过来的玉像金身,又矜贵,又迷茫,只引得人想弄脏了,磕碎了才好。
他可是当朝太子,是那个在后宫众皇子之间拼杀出来,心智谋略都无人能出其右,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的主角,是让士族门阀闻风丧胆,在民间却声望极高的太子殿下。
卫听春从前只觉得他出身经历招人疼,跟自己合得来,却从没觉得他性子多好,甚至是能随便拿捏什么的……
没想到他在床上,竟然是这样的。
卫听春微微屏息,舔了舔嘴唇,心想这可真是让人惊讶。
她昨天才算是和薛盈互通心意,今天就压着还没恢复身体的薛盈搞这些,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
怎么办?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薛盈竟然这么好欺负。
他完全就是城门大开任君来去的状态,这谁能停得下来?
看了眼他斑驳的又添了几处红痕的颈项,卫听春开口道:“深呼吸,别激动。”
她把人撩拨得差不多了,又要让人家冷静,说完之后自己都想笑。
但她还是一本正经,仗着薛盈根本还没开窍,装大尾巴狼,“你平复一下,陈太医说你不能情绪起伏太大。”
她一本正经要薛盈平复,自己却躁得厉害。
她从来没想过跟谁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她就没往那儿想过。
但是现在卫听春看着薛盈这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自己就像个突然开窍之后就收不住的毛头小子,脑子里想的东西,比她在青绿山庄中了那种致幻的药后,出现的幻觉和梦境还过火。
她简直怀疑自己这算来三十几年没找对象,憋着了……
但她到底顾及着薛盈的身体,也不可能干别的。
且不说薛盈还病着,她这样才刚刚开窍,急色至此,这也太禽兽了。
算起来薛盈比她整整小了十四岁,他明显是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懂。
而且卫听春由于想了一些不怎么能见人的东西,倒是想起了一件比较致命的事情。
她那点躁动瞬间就熄火了。
那就是薛盈亲口说过,他大概是小时候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