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两条不一样的,来自南潇雪——
【你要是加了我微信的话,我就不用借别人手机给你发了。】
【我发现你这人有个毛病,习惯性喜欢逃。】
安常一下把手机按了锁屏,因为觉得那个“逃”字格外刺目。
她可不就是这样么。
昨夜或者说今晨,她又一次这样匆匆从片场逃开了。
缓了会儿情绪,她重新点
开手机,给倪漫发了条微信:【请问那场吻戏过了么?】
她有种预感。
昨夜经过和她那一试,南潇雪应该是找准了状态的,田云欣或许会趁机把那场重要的吻戏拍掉。
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一方面,她固然会庆幸南潇雪的成功,好似连带着她去克服心理障碍这事都有了指望似的。
另一方面,一想到“入戏”、“做戏”这样的字眼,心里又如过分活跃的泉眼涌起失落。
倪漫应该还在睡,没回。
安常趴着等了会儿,手臂有些发麻。
再次转回侧躺的姿势,她不爱玩手机,就望着窗外发呆。
一直到十一点十分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安常摸起来一看,是倪漫回她:【过了!】
【你猜是怎么过的?雪姐找准状态以后,和蘅姐借位拍了。另外田导说,有些特写镜头会用到你和雪姐试戏的那一条。】
《青瓷》算是舞剧里的顶级配置,现场机位众多。
在南潇雪和安常试戏时,总有些特写镜头只拍到了南潇雪垂落的发丝、凝滞的肩、微颤的睫,而安常没有入镜。
或许只有在那条试戏的镜头里,南潇雪情绪才最饱满,丰沛得快要溢出屏幕。
倪漫又发来:【说起来你可真厉害!能让雪姐和蘅姐都对着你找准状态。】
【你也替雪姐开心吧?】
安常想,她是应该开心的。
“帮忙入戏”,这就是她之于南潇雪最大的意义。
在这场戏拍完以后,南潇雪一定会信守承诺再不打扰她了。
而偏偏就是在这时,她确认了自己对南潇雪的心意。
床上呆不下去了,柔软的床单像洒满仙人掌的尖刺,一下下刺着她没防备的地方。
她起身,换了衣服,走到镜前才发现,昨晚头发吹到半干就睡了,又扯着毯子蒙着头,平时还算顺滑的头发全蹭得毛躁躁的,看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