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到底来干嘛?来闲聊天?”
“怎么就不能来闲聊天了?人家出门在外拍戏,在宁乡又没什么认识的人,她说昨晚拍了场重要的戏心情有点复杂,睡不着,就来聊聊。”
安常掐着自己的手指。
“复杂?”安常问:“她是这么说的?”
文秀英仔细回忆了下:“嗯,是这么说的,然后就……”文秀英陷入沉默。
“然后就什么?”
“就沉默了呀。”文秀英挥舞着菜刀:“就没再说下去了。诶,拍戏的这些事我也不懂,你去陪人家聊聊。”
“我不聊,她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看我的,又没给我带茶叶。”
安常转身就走。
想要出门得经过堂屋,安常埋着头,眼尾往南潇雪坐着的方向飞,那张白皙的脸肆意钻入她视野,把她强自按捺的心情搅得乱七八糟。
出于礼貌,她该跟南潇雪打声招呼,说声“我出门了,你慢慢坐”。
可她怕一开口,南潇雪会叫她留下。
更重要的,她怕对上南潇雪那双眼眸。
她收回眼光埋头匆匆往外走,还好,南潇雪在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中没开口叫她。
只是当她冲出门,心里那股“还好”的庆幸又转化为失落。
她觉得自己矛盾极了,甚至站定了脚步想了想。
嗯,她果然还是没办法面对南潇雪。
再次坚定了脚步向染坊走去。
她
在染坊里帮忙,晾布时对着天高高抛起湿漉漉的扎染布,看它们稳稳落在竹竿上,发出愉快“啪”的声响。
她扯了扯布角,看见自己手指又染上一时洗不去的蓝。
“安常,有人找。”
安常的心先是一惊,又是一跳,接着酸涩和饱涨感同时涌现。
今日难得一整日都没落雨,微微的风掀不动湿答答的扎染布,安常在一众吹落的布匹下咽了咽喉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垂下眼睫。
“安常姐。”
小宛绕过布匹站到她面前。
安常扬唇笑笑。
她对南潇雪的脚步声已经听熟了,一早判断出来者不是南潇雪。
她有足够长的时间调整情绪,为何还是被小宛瞧出端倪:“咦,你在等人?”
“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没有啊。”安常揉揉眼,不知发蓝的手指有没有把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