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他自己在过度解读,毕竟文承在喝醉酒后说过更暧昧与莫名其妙的话,糊涂的时候脑神经都像过年贴对联的浆糊,没有逻辑的。
付之予忽然意识到,楼远从始至终在确认的关键词只有一个,是“朋友”。
他在确认自己想要“朋友”。
有点奇怪,这瞬间付之予在电光火石间一闪而过了什么念头,但这刹那太快,他没有捕捉到。
“楼远。”付之予最后说。
“嗯?”
付之予问:“你喝酒断片吗?”
楼远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笑了起来:“不断。”
“好的。”付之予说。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份情谊定义为“暗恋”,就已经被暗恋对象瞧见了。
付之予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心口积郁了很久的一团气突然梳开了。
他对自己很了解,他不是个擅长暗恋的人,但他应该比较擅长明恋。
擅长彼此心照不宣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明恋。
特别是对楼远。
楼远在后半程睡了过去,车子安静地穿过社区门口的安保亭,穿过别墅区绿化带,停在高楼下,付之予叫醒他,可楼远睡醒一开车门就皱起眉,撑着车顶缓了半晌。
付之予看他的样子,以为是要去吐:“胃不舒服?”
“腿。”楼远咬着牙把门合上,撑着膝盖锤了半天,“又膝盖疼。”
“又?”付之予去拉他,把人带进电梯里。
“生长痛。”楼远比起两根手指,“虽然二十多岁,但仍然在坚持长个儿。”
付之予了然:“骨头疼?”楼远点点头。
付之予说:“这是缺钙了。”
“不可能,我很健康。”楼远说得斩钉截铁。
电梯门打开,付之予把人扶到沙发边坐下:“你膝盖疼是在从骨头里抽钙。”
“我草……”楼远立刻抱住自己的腿。
付之予觉得他喝醉酒后很好笑,比平时那副拽里拽气的样子多了几分可爱。
他趁着楼远不注意,顺手摸摸他的脑袋:“明天给你买点牛奶喝。”
“明天?”楼远被触发了关键词,“嘶”一声,“明天好像有什么事,我想想。”
付之予站在一边等他想。
“想起来了!”楼远打了个响指,“明天你要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