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启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所动作。
郁云霁不曾睁眼,但她察觉的到,孤启此刻正在注视着她。
许久,荼蘼香的软唇浅浅啄在她的唇角,孤启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夜安,殿下。”
翌日菡王府有喜。
孤启称病,不曾去观礼。
他知晓,依着自己的性子,若是去了定然会后悔这个决定,干脆躲在半月堂内,不去看郁云霁同溪洄的亲近,他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做出什么。
可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孤启的一颗心也静不下来,他像是热锅上焦灼的蚂蚁。
虽然如今的位置匹配不上溪洄高贵的身份,但应有的礼节郁云霁都给了他,宾客祝贺的声音不绝于耳。
无不是在夸郁云霁同溪洄相配,不就是因着溪洄多了一层太师的身份码,众人都是会阿谀奉承的,分明他才是菡王夫,郁云霁明媒正娶的正夫。
这样的声音着实刺耳。
孤启攥着暗红的衣角,肩膀还在轻轻颤抖着。
“含玉,为我梳妆。”孤启冷声道。
他终是忍耐不住,打算亲自去看看。
锣鼓声中,郁云霁牵起了溪洄的手。
幽朝男子成婚少数会披着盖头,多数是将一柄红折扇挡在面前,似娇似羞,只能看清他们一小片侧面,似是要衬托郎君们白皙的肤色,为新郎们更加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立于溪洄身侧,还能瞧见他白皙的侧颜,与眼尾纤长的睫毛。
溪洄低低垂着长睫,今日的他着了一身红嫁衣,因着不是正夫,不能穿正红,但他生的好看,不论是穿什么,都能给人一种不同的美感。
如今的他一改往日的白衣如雪,红衣为他收敛几分锋利,如今倒真有几分新嫁郎的意味了。
郁云霁在他耳畔道:“今日北元使臣不曾派人来观礼。”
溪洄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听闻她们送了贺礼来。”
郁云霁轻笑,持起他的手:“婚事繁琐,今日还要辛苦太师了。”
溪洄侧眸,无意间瞥见了远处隐匿在树丛之间的男子,不是孤启又是谁。
只不过郁郁葱葱的嫩叶并不能全然遮住他的红衣,终还是被他发觉。
郁云霁面上还带着笑意,溪洄淡淡朝那边看去,随后勾唇朝他淡笑。
今日郁云霁能将她带入王府,也幸而是有孤启的同意,看得出来,郁云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