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我自长成,还不知难字如何写,”郁枝鸢收起那张信纸,“人最怕有软肋,尤其是当权者,放在以前我兴许还会为之发愁,可如今我当感谢这位妹夫。”
孤启如今是郁云霁唯一的软肋。
只要她能控制住孤启,将来一切好说。
说到底,也要多谢方才川王从信中所提及一事,若非川安王提及,她还不曾想到有孤启这一大助力,只要她运用得当,便能给郁云霁造成一大伤害。
前朝有政事缠身,后宅还有疯子惹事,好一个内忧外患。
过几日便是郁云霁的生辰,孤启想来此时正在为府上的安排忙碌,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我还是要劝殿下,小心些,王夫并不同寻常男子那般,若是稍有不慎,殿下的大计……”云梦泽适时的顿了顿,“殿下还需谨慎。”
郁枝鸢似笑非笑的侧眸看他:“我竟不知,你同王夫的关系何时变得这样好了。”
“殿下说笑,我不过是尽自己该尽的职责,出言提醒殿下罢了。”云梦泽敛了敛长睫,将眸中的神色遮盖住。
“最好是如此,你知道的,本殿一向喜欢手脚干净的人。”郁枝鸢笑着点明,“这些天,你为王夫说过的话有些过多了。”
云梦泽轻轻蹙眉:“……我不过是行忠君之事。”
“时候不早了,今日我还要约王夫面谈。”郁枝鸢唇角带笑起身,待身形转过去的一刹,唇角的笑意也褪去。
在云梦泽看不见的地方,她眸底满是冷意。
今日是约定会面的日子。
孤启将府上宴会的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随后回了半月堂内室,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握紧。
含玉道:“殿下,您当真要去吗?”
如今两个王府面上虽不显,实则已然对立,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而同郁云霁所说一般,他作为王夫理应远离这样的是非。
但他不想做郁云霁羽翼下的郎君。
他是孤启,是郁云霁的正夫,若他不知晓郁枝鸢的威胁便也罢,可他知晓郁枝鸢会对她不利,便不会坐视不理。
他想要真真切切的帮到殿下,即便背负骂名。
“她会理解我的。”孤启轻声道。
郁云霁的身份注定会对她产生许多无形中的束缚,她做不了的事,他便替郁云霁去做。
孤启袖中的手攥紧了匕首的柄,寒凉的红宝石硌着指腹,指尖带来微微疼痛能使他保持警惕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