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村人们如约而至,跟着萧家的男人们跑步前往河边操练。
萧延也去了,他走之后,林凝芳在被窝里翻了几次身,胡思乱想的,干脆起来了,洗过手脸来了中院。
锅里刚刚下了苞谷米,佟穗负责看火,柳初将要热的烙饼端到一旁,等男人们回来时再贴在锅边热一热。
早饭简单,不需要炒菜,妯娌俩挨着坐在灶膛前,一边烤火一边说着悄悄话。
见到林凝芳,佟穗疑惑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林凝芳露出一个带着苦意的笑:“睡不着了。”
柳初又去端了一张小板凳,灶膛前的俩妯娌就变成了仨妯娌。
柳初问林凝芳:“也是为了村里的那些闲话吧?”
林凝芳点点头。
佟穗:“你比我们都懂,你觉得外县那些造反的能成事吗?”
林凝芳:“难说,如果对方头目有谋略远见,或许真能像南边的两个伪帝那般称霸一方,如果那头目只知道逞一时之能,扩充了兵马却领兵无方,那他们迟早会被朝廷镇压,或是被其他起事的势力吞并。可无论哪种,咱们这一带都要乱起来了。”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北地的百姓今年全被重税压迫,没有冒头的百姓们或许还愿意老老实实忍受,一旦周围有人冒头,只需要三言两语的煽风点火,便能迅速聚集一批不甘心的百姓,或是全部集中到一处,或是自立头目,乱象四起。
柳初抓住佟穗的胳膊,整个人隐隐发抖。
佟穗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大嫂别怕,咱们村子已经准备起来了,几百男丁人人有枪,就算那些人抢到这边,有祖父里正带头,咱们村也有反击之力。”
林凝芳:“是啊,那边起事也都是一些临时聚集的百姓,根本没有经过训练,囚龙岭的两百山匪骑马带刀地围过来都拿咱们这边束手无策,起事者得知此事,来这边前肯定也要先掂量掂量得失。”
柳初听了,稍稍冷静下来。
天亮了,男人们也从河边回来了。
路上,萧穆对孙兴海道:“你去周围村子走一趟,问问其他里正的意思,如果他们也想效仿咱们村,咱们便从村里挑选擅长枪法的青壮过去传授武艺。”
孙兴海:“这么大动静?传到刘知县耳中,他会不会怀疑咱们别有居心?”
萧穆笑道:“怀疑又如何,他现在怕是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