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漠然地看她一眼,礼貌地唤一声大嫂。
安王妃停下来,勉强地笑了下,叫了一声“七皇弟、七弟妹”,便不再言语,也没心情像以往那般端着长嫂的架子。
褚映玉原本不欲理会她们的,打声招呼就要走,哪知道陆玄愔突然停下来。
“看什么?”他冷冷地说,目光如狼般凶戾地朝明惠郡主疾射而去。
明惠郡主噤若寒蝉,瞬间收回了瞪着褚映玉的目光。
安王妃下意识地抬头,也被他的眼神震住。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一时间忘记反应。
还是褚映玉见情况不对,赶紧将人拉走,同时朝安王妃道:“大嫂,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陆玄愔怕她摔着,总算收回目光,扶着她离开。
因褚映玉身子不便,夫妻俩走得并不快,然而那般高大冷峻的男人,搀扶着她时,刻意地放慢脚步,说不出的温柔体贴。
直到两人坐上马车离开,安王妃母女俩仍站在那里,一个神色晦涩,一个满脸怨愤。
“走罢。”安王妃低声对女儿道。
母女俩坐上安王府的马车,马车缓缓离开皇宫。
安王妃看到女儿满脸不愤之色,忍不住道:“明惠,下次莫要像刚才这般,你七叔他可不是个好惹的……”
陆玄愔那人确实不是个好惹的,当他从北疆归来伊始,便像压在诸位皇子头上的那块巨石,沉甸甸的,挪不开,也不能无视。
而且他从来不避讳地向世人展示他对雍王妃的重视,招惹他便罢了,若是招惹到雍王妃,雍王第一个就饶不得人。
想到刚才女儿满脸怨恨盯着雍王妃的模样,安王妃明白,莫怪雍王反应会那么大。
“我怎么了?”明惠郡主冷笑,“难不成她褚映玉那般珍贵,本郡主看一眼都不行?”
她当然不待见褚映玉,纵使这两年她一直避免和褚映玉见面。
昔日的情敌突然变成长辈,说不尴尬是骗人的。
但比起尴尬,明惠郡主更憋屈,甚至觉得自己每次屈辱地朝她行礼,恭敬地叫她“七皇婶”时,都觉得褚映玉在看自己笑话,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
就如同曾经自己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久而久之,明惠郡主越发不喜褚映玉,甚至产生一种扭曲的憎恶。
这次父王出事,明惠郡主怀疑是不是雍王也在其中做了什么,否则父王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备,便被揭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