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让唐灼灼心里绞痛,鬼使神差般将那锦囊收了下来,而后偏头低声问:“你准备如何做?”
“娘娘放心,臣妇不会鲁莽行事,只要师父不带走潇潇,一切自然如所有人的愿。”
哪怕事到如今,她仍称江涧西一声师父。
叶氏出长春宫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初,再也瞧不出半丝殿中的崩溃模样。
她的心腹丫鬟侍候左右,见状忍不住问了声:“夫人,您左挑右挑,为何最后选了皇后娘娘给小姐做依靠?”
叶氏闻言,倒是温和地笑笑,道:“皇后年轻,瞧着又是十分喜欢潇潇的,有这样一个人护着,是潇潇求之不来的福气。”
更何况以后若真出了什么事,下位者就是再有心,也不若唐家这位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张附身符是她如今未雨绸缪,可来日说不得真就有那么一天,所以那颗丹药,给得也值。
好好的天到了晚间,忽然涌出层层叠叠的乌云压顶,一笔一划壮阔至极,一场大雨酝酿着即将来临。
唐灼灼心里想着事,自然也就凝不了神,直直地望着窗外出神不已。
霍裘今日特意将诸多事情提前处理好,巴巴地来陪这小女人用顿晚膳,结果等菜呈上来,她却玉手托腮,眼中一片空洞。
“娇娇可是又犯了挑食的毛病?”
男人声音醇厚,又刻意压低了些,就如同一片羽毛缓缓滑过耳边,又酥又麻。
可饶是这样,唐灼灼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子,无甚兴趣地瞥过一眼满桌的菜点,干脆利落地偏头:“不吃。”
霍裘脸蓦的就黑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唐灼灼就换了一张面孔,她眼角泪痣闪着细光,小脾气上头。
“皇上又要凶臣妾是不是?”她面上有些红,真的就像山寺里开出的第一朵桃花。
霍裘眼底倏尔带了丝丝笑意,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继续混说。
唐灼灼太会拿捏这男人,她蹭到他的跟前,将烟水色的袖子挽起一个角,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她指着上头的青紫娇声抱怨:“今日都还疼着,这会子皇上又要做出严肃面孔给臣妾看。”
这会是真的有些委屈了,唐灼灼越发无法无天,点着他的胸膛道:“整日里就说妾是您的娇娇,原都是哄骗臣妾的。”
霍裘哑然失笑,虽不是第一次见这女人变脸,但每一次都叫他止不住的越发想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