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淡化掉,心中原本对秦启南怀有的深深歉意。
然而我的理智提醒自己,此时应该把这份喜悦小心隐藏好,换上另一帧克己守礼的心境,就像多年来我一直习惯的那样,波澜不惊。
我压制内心的躁动,冷静的提醒她,“臣以为,近来陛下和王爷都很和睦。”
她冷哼了一声,挑眉道,“他几乎害朕生产时殒命,朕怎会和他和睦?不过装样子罢了,朕与他,此生都不可能同心同德,鸾凤和鸣!何况,今日你也听到了,秦太岳的话,你以为如何?”
我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不愿顺着她的思路回答,“起码有一点他没说错,在皇子品行智识尚未确定之前,不宜过早立储。何况他今日之言,也确实替陛下化解了尴尬,毕竟是家宴,一众宗亲在座,您也不能像对待臣工那样对待他们。所以,秦大人也算是睿意机变,为陛下着想。”
“你又跟朕顾左右言他!朕知道你听的出来他的意思。立储,他自不必担心,反正朕立谁,他都是储君的祖父,只是他还可以挑上一挑。也许挑个听他话的,也许挑个能继续有助于秦家的。你可知道,他的小儿子秋闱中了亚元,他是立意要为秦家再培养出一个阁臣,再来辅佐朕的儿子,孙子!他今日不过白献一个人情给朕罢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烦闷的说着,“你自然不会知道,那天的事,秦太岳听后大为震怒,斥责了秦启南。不然以他那般高傲的性子怎会轻易向朕低头,且那么容易便放过你?”
我在心中叹息,“为什么陛下不肯相信,王爷对您的真心呢?”
她平静的望着我,笑容冷静,“朕没有不信。是朕不需要!他对朕的心,虚虚实实。需要予取予求,便把朕当作是皇帝。需要满足自身情感,便把朕当作是一个女人。可惜,朕不是寻常女子,不需要他温柔爱怜,更加不需要他为达目的曲意迎合。朕要的是一个在政事上志同道合,生活中心意相通之人,肯错后一步站在朕的身后,不会有怨怼和不甘,更加不会觉得自己一世的才华都因为与朕结合而付之东流。这才是朕想要的丈夫。”
我黯然无语,确有些心痛,她的心愿此生怕是永远不能实现了,这是个死结,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
“朕有的时候,真羡慕皇祖父他们。”她忽然故作轻松的说,“那些男人作皇帝就可以三宫六院,那么多嫔妃,花团锦簇,皇帝只用当她们是滕妾,是宠妃,却不用真心相待,那便简单多了。”
这个自我安慰的说法太过粗暴,人皆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