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饰演过一无所有的奴隶,他曾经揣摩过他们在最深暗绝境里的情绪,想过用大笑演绎,想过用哭喊演绎,但原来就是现在这样,一颗石子落进死水里的平静而已。
他缓缓替Omega合上手,无法聚焦的眼睛穿过面前人,直勾勾看向远方漆黑的海岸线,海面上灯塔孤寂而立,每一束光这辈子都困在回旋往复的死胡同里。
手背湿了。
沈朝汐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想吻。他偏头避开。
却也瞥见Omega满脸湿润,像被海水冲上岸的尸体。巧的是那水正好也都咸。
以前他最怕沈朝汐掉泪,尤其当沈朝汐为了不呜咽出声,贝齿紧咬下唇,紧绷着两枚梨涡盛着湿润泪水。
现在,迟暮里无动于衷。都是沈朝汐唬人同情的把戏而已。大概沈朝汐心里正在捧腹大笑:迟暮里啊迟暮里,我知道你最受不了我掉眼泪,立刻对我心软,立刻被我拿捏,因为你还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对不对?
十分钟前还能因为那件高中校服假装视而不见,当他意识到都已经把自己的一无所有明晃晃剖开,沈朝汐还对他欺来瞒去,再抬手拭他的泪,就是自己骗自己。
都说了别做笑话。
迟暮里轻轻笑了,笑声逐渐沉默,笑声中夹带着沉重的叹息,转身离去。
他踢开保险,翻身跨上摩托,转动车钥匙,重新启动引擎。向前滑行两步,明显身后有阻力。
回头,沈朝汐双手拉着他的摩托车护栏:“我不知道...住哪...”抽抽搭搭的,一句话要哽咽好几次。虚伪。
“是...真的...因为...你说......”做作。
沈朝汐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住哪,是真的。因为你说,我是校友家属,可我不知道——”
引擎发动,迟暮里起步就加大马力,飞驰。
他用余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