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半夏结论，他是变态
半夏目光集注在餐盘间，桌面花纹是黑白棋盘格，欧美仿佛很喜欢这种元素。
从最早70年代赛车场的RacingFlags黑白方格旗上开始，以速度与激情的新形象，进一步影响街潮文化，成了年轻潮流的象征。
视觉冲击力极强。
半夏没有体会到其中赛车的文化，她复古又守旧，依旧看到的是棋盘。
进攻与防守，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无形铺设开，最后看谁棋高一着，赢得胜利。
“我想法简单。日常被自己蠢哭，又舍不得揍自己。”半夏垂着头，露出浓密乌黑的发顶，沈寒霁看不见她的神情，“倒是你，云遮雾罩，心思城府深。”
沈寒霁凝目望她。
视线是她头颅饱满轮廓，长发披散而下，遮住脸颊，发丝间隐露耳尖，细嫩的白皙，玉一般。
足够灵透，也足够冷，石头的油盐不进。倘若她认定坏，在漫长的相处过程中，她一刻不心软，不动摇，千方百计离开。
始终不肯停下来，或者转换方向，看向他，走近他，接触他，了解他。
“那我之前坦诚了。”沈寒霁靠在椅背，他也脱了厚厚的外套，贴身的羊绒毛衣，胸膛宽阔精干，胃口是平坦的，看不出他刚才吃没吃东西。
“你相信吗？”
半夏抬头，他的姿势并不端正，甚至隐现懒散、不经心的意味，却又无边无际笼罩着一种东西。
无法用言语描述。
半夏不期然又想到，出国前他言明要养她的那次惊吓。
四目相对，半夏突然问，“你觉得抵抗世俗累吗？”
餐桌上方悬吊了小射灯，照亮桌面一切，他们之间就隔着这一张桌子，被焦黄色光影映衬得无所遁形。
她就像一只团的久，团的紧的刺猬，外面敲敲打打，直到震天响了，她终于察觉不对，慢悠悠松懈开，瞥他一眼。
半夏看见，他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在眼尾蕴出纹路，“累，也不累。”
此时此刻，他不神经，好好说话，有问必答。她不发疯，态度平静，不回避问题。
其实半夏一直觉得，这四年他们关系，十足诡异，特别累。
最危急爆炸的时候，越尖锐、越真实。温馨了、安宁了，反而最疏远。
他有他的图谋，她有她的打算。
各怀鬼胎。
眼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