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倒不忌讳谈这个:“他是那位提拔上去的,这也没法子避嫌,要说站队也还不算吧。”
方朗佲见他不介意,索性也放开了说了:“以后到你这一代,也不从政了,不如明哲保身的好。”
赵平津眉头微微蹙着:“哪有那么容易,你看当年我没进部队,我家老爷子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终究落了遗憾,毕竟是端过枪杆子夺过天下的,留恋一些,也是难免的。”
方朗佲点点头:“这也是。”
赵平津从烟盒重新掏了支烟,想想又忍住了,皱着眉头跟方朗佲说:“中原内部各种派系根深蒂固的,一整个董事会办公室,正事儿不办,精力都用来内耗了。”
方朗佲有点奇怪:“郁家不帮你?”
赵平津阴沉着脸:“帮什么,一日没在结婚证上签字,郁家那位老爷子一日就是隔山观虎斗。之前我一直在工程部,还没体会出来,今天开会决策呢,吵得沸反盈天的,他老人家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最后拍了拍我肩膀,说了句,年轻人,慢慢锻炼。”
方朗佲笑了:“这话儿,意味深长啊。”
赵平津不满地说:“我大伯班底下的人,一样很难差遣,那些老家伙们不见利益绝不松口,我现在就是往死里干活儿的份。”
方朗佲只好劝了一句:“这种老牌央企,难免就这样的了,等你大伯出了院,慢慢来吧。”
赵平津心里也清楚,也就是跟二哥说说苦处,心里舒坦点儿,出了这门便当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他点点头说:“知道。”
方朗佲说:“前段时间刚说你滋润了点儿,最近就又跟打了霜的蔫茄子似的。”
赵平津抬手深深捏了捏眉心。
方朗佲安慰了一句:“结婚吧,兴许结婚了就好了。”
赵平津眉眼之间寡淡无欢:“我结婚也不见得会比现在轻松一点。”
方朗佲说:“郁家那位也不错吧,大家闺秀。”
赵平津没有接话。
方朗佲说:“你也别怪我问,这么多年前前后后都过去了,我就见你交的那些女朋友,没一个不怕你怕得要死,唯独黄西棠在你身边,从以前到现在,虽说她性子是变了许多,但人倒是一直都是贴心的,有点小棉袄的样儿。”
赵平津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他人一累,眼角的浅浅细纹便显了出来,那笑容一瞬而隐去,他的声音却越发的低微下去:“你没见她现在,脾气比我还硬,我也拿她没办法。”
方朗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