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十个土坑,坑上放着脏污的被子,大抵许久没人清理过。
那被子还散发着臭熏熏的味道,不说姜绾,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盖过这样的被子,登时个个脸都青了。
“官爷,我们自己出银子可以住楼上吗?”
沈芊可怜巴巴的看向任邦,结果任邦不为所动,而是挑着眉心反问:
“你觉得呢?”
被流放的人还想住单人房?
这话像是夹着冰渣子,冷的沈芊不敢说话,只能乖乖的进了房间。
二十个铺,正好住下他们宋家一大家子人,宋九弛先将宋九渊放在最里头的床铺上。
姜绾本以为宋九渊会睡不习惯,熟料他面不改色的躺了下去。
宋九璃又开始哭了,“大哥,这被子都是臭的!”
她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脏的被子,上面还有污渍,而屋子里除了这个,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宋九渊神色淡淡的,“以前打仗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席地而睡,有被子总比没有的好。”
为了大丰的百姓,他吃过的苦不少,然而狗皇帝却这么对他,姜绾替他不值!
“你身上还有伤,先休息吧。”
姜绾将蓟草交给宋九弛,让他给宋九渊擦药,如今这屋子里黑乎乎的,只有稀薄的月光,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另外一边沈芊出了屋子,找客栈老板娘兑换了几床干净的被子,怕是钱袋子又缩水了。
姜绾冷漠的看着这人作死,她想,就沈芊这大手大脚的模样,后边的路,怕是得饿死。
好在晚上的伙食不再是黑乎乎的馍馍,而是糙米粥,虽然依旧咔嗓子,但总比馍馍好一些。
吃过晚饭,任邦将大家召集在一块儿,“明日一早我们会去采购物资,你们若是有需要的可以找老张登记。”
自然,他们会从中抽取银子,但为了自己能生活的好一些,大家都会选择换一些需要的东西。
比如二房和三房一直哭穷,这会儿也拿出银钱让官差帮忙带些锅碗瓢盆和细米之类的。
有人要水囊和衣服,还有人要馒头等等,只有大房的人没有出声。
宋九渊在屋内没出来,但宋九弛和宋九璃身上没有银子,宋大娘子看向姜绾,沉默不语。
姜绾没有去登记,而是私下找到任邦,“官爷,我明早能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吗?”
语毕怕任邦怀疑,她连忙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跑的,只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