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寺庙?”
好一会儿,亦泠才回过神,看着谢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现在吗?”
“是。”
嬷嬷面容消瘦,站在门边,声音也有几分沉哑,“府外已经备好了马车,此刻便可出发了。”
这已经是谢衡之昏迷不醒的第四天。
谢老夫人无法再枯等于府中,可是连大夫都无计可施,她又哪有灵丹圣药,只能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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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亦泠是不愿意离开谢府一步的。
但是她想到自己“死而复生”之时,也是谢老夫人在寺庙里日日诵经祈福。
亦泠不知神佛是否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可是药石无医时,求神拜佛是唯一的希望。
待上了路,二人共处一个车厢,都不曾开口说话。
谢老夫人只是捻着佛珠,呼吸声格外沉。
亦泠盯着窗外,渐渐地又失了神。
亦泠此时的状态,谢老夫人自然是能感知到的。
自谢衡之重伤后,整个谢府上下都心急
如焚,唯独亦泠这个做妻子的几乎不露面,日日待在厢房里,仿佛漠不关心。
可是她当真铁石心肠吗?
若如此,拔刀那日她又怎会哭得晕了过去。
谢老夫人眼睛是看不见,心却不瞎。
她能感觉到,亦泠并非不担心谢衡之。
只是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龃龉,让她逃避着眼下的境况。
可惜现在谢衡之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谢老夫人心力交瘁,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开解亦泠。
将亦泠带出那间门窗紧闭的东厢房,能让她透透气,已经是谢老夫人仅剩的余力了。
但谢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即便离开了谢府,看着窗外的飞速倒退的山川树木,她脑子里浮现的还是谢衡之,挥之不去。
山间花草飘香,她鼻尖却似乎还萦绕着血腥味。
她脑子里是气若游丝的谢衡之,是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刀,是破庙那一夜,她举刀走向谢衡之……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旌安寺外,正在找地方停靠。
外头人来人往,香客不断。
车窗外,一个男子突然喊道:“阿若!”
前方戴着帷帽的少女没有听见,知道她身旁通行的男子提醒道:“你哥哥叫你呢。”
女主回头看了哥哥一眼,随即惊诧地问身旁的男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