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留在上京的日子不长了,而这一次离去,是真正地拔了根,上京再不是她归家的方向。
不舍有之,但她心里更多的是憧憬和向往。
憧憬着名山大川,向往着自由自在。
突然,门外响起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
飞鸳见亦泠扭头张望,便出去看了一眼。
她打开门的一瞬,亦泠瞧见了薛盛安的侧脸。
“薛大人?”
薛盛安闻言转过身,见是
亦泠,躬身行礼道:“夫人也在此处躲雨?”
“是啊。”
亦泠看他四周,“你一个人?”
“属下一个人出来走走,没料到突然下起了雨,便也来此处躲雨。”
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结果大家都这样想,这茶肆竟然满座了。”
亦泠看了眼窗外的雨势,又打量着薛盛安的衣服……
“那薛大人就在我这包厢内坐坐吧。”亦泠说,“入秋了,染上风寒不划算。”
外头有护卫守着,门也没关。
飞鸳给薛盛安上了茶水,两人相对而坐,隔着案几l,谁都没有说话。
薛盛安的紧张是理所应当的,但他不理解亦泠在尴尬什么。
两人安静得像两尊石雕。
许久,亦泠终于清了清嗓子,努力打破沉寂。
“薛大人什么时候回的上京?”
“上个月刚回。”
薛盛安的声音略显局促,“本是回京复命,没想到……”
亦泠点点头,表示了解。
“薛大人是才出海回来?”
东南这些年安定,朝廷撤走了部分兵力,薛盛安便受命出海,访问各国,扩展贸易。
历时近三年,他沿途搜罗了不少奇珍异宝准备献给仁乐帝,不曾想全都变成了陪葬品。
不过这三年的见闻比那些珍宝更为丰富,回京这几l日他逢人就能说上几l个时辰。
到亦泠这里,已经是第七遍了,他依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亦泠也听得有滋有味,连雨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案几l上的茶水也续了好几l道,瓜子碟都见了底,薛盛安才说到自己在爪哇国智斗劫匪一事。
“哇!”
亦泠惊叹不已,“听不懂语言还能与其谈判,薛大人当真英勇。”
“嘿嘿,夫人谬赞。”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