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能感觉出自己这副日渐破败的身体,偶尔也有些后悔,她还真是作死啊。
“罢了,用吧,劳烦先生了,最后的日子,我还是想要过得松快一些。”
那人参的药性极猛,三日之后,温知渝就能从屋子里出来了,温霁很高兴,对那老郎中恭敬有加。
“京城落雪倒是早,你屋子里的地龙还是烧上吧,若会试的时候病了可是得不偿失。”温知渝面上带着几分薄红,和温霁说着话,温霁应了一声“明日就烧,阿姐别操心我了。”温知渝听了只是笑,她也就最后再操心一下了。
“你的同窗何时来京啊?咱家人少,宅子里房间多,倒是可以借宿。”
“嗯,我已经同他们说过,许是过几日就会来了,天寒地冻,路上不好走。”温霁看着眼前的小炉子,上面温着一壶茶,旁边放着些许的枣子桂圆橘子之类的。
温知渝点头说好,若是这样能让温霁心安的话,也好,而她看着温霁的模样,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来,温霁这么看重她这个阿姐,她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逼着他呢?更何况,温知渝要怎么问呢?那是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她没资格责怪温霁瞒着她,因为她说给温霁的谎言也越来越多。
萧言卿找上温霁,还得了个好脸,只是温霁没和他叙旧谈事的心思,只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好郎中,萧言卿才知道,温知渝病了,看着温霁始终没有舒展的眉心,萧言卿就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说了,温霁也不会听。
平阳侯府用的郎中自然是和民间的郎中不同,萧言卿要了个医术最好的送去了温府。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末了,京城的冬日要比河州府冷上不少,温霁却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院落中,对周围的寒风毫无所觉,招月拿着大氅出来给温霁披上“少爷千万要保重自己,家中就您和姑娘,若是您也倒下了,姑娘要怎么办啊?”
温霁终于听进去了“希望这郎中能有点用。”
那郎中须发皆白,可眼神却半点不见浑浊,给温知渝把了脉之后,半晌没说话,温知渝不在意的笑了笑“先生放心说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晓得,我怕是命不久矣了。”
“若只是咳疾,倒是可以用药压一压,可内里的亏空,姑娘,老夫实话说了吧,看脉象这是日薄西山之兆啊。”
早就知道的事,温知渝坦然的接受了,只和郎中提了一个要求。
郎中留了药方就先行离去了,甚至没有见上温霁一面,不过温知渝说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