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全是运气不好。这种话换成谁也都会说。可这时候说出这句话就太尴尬了。话出口的一瞬间,诺顿也意识到了。他试图把话咽回去,犹豫了一下,结巴了几声,然后突兀地停住了。一句话让整个局面更糟糕了。
我和诺顿异口同声地开始说话。我傻呵呵地评论了一番夜间的灯光。诺顿则说晚餐后要打桥牌。
勒特雷尔上校没理我们。他用一种奇怪的、不动声色的语气说:“不会的,博伊德·卡灵顿不会受老婆的气。他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他没问题。他是个男人!”
气氛十分尴尬。诺顿又开始说桥牌的事情。正说着,一只大鸽子从我们头顶上飞过,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勒特雷尔上校举起枪。“讨厌的东西。”他说。
没等他瞄准,那只鸽子就钻进了林子,根本打不到了。
可与此同时,上校发现远处小丘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动。
“该死,又是兔子在啃果树幼苗的树干。我还以为那个地方已经清理过了呢。”
他举枪射击,而我却看见——
伴随枪声,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尖叫声停止之后便传来一阵可怕的汩汩声。
枪从上校手中滑落,他的身子一沉——用手捂住了嘴。
“天啊——是黛西。”
这时我已经穿过草坪朝事发地跑过去。诺顿紧随而来。我到达出事地点之后蹲下身查看。果然是勒特雷尔太太。她刚才正跪在地上,要把果树幼苗绑在木桩上固定。我发现这一带野草很高,这才明白为什么上校没看清是她,只看到草丛里有东西在动。而且光线也很昏暗。她肩膀中弹,鲜血直流。
我弯下腰检查她的伤口,抬头看了看诺顿。他靠着一棵树,脸色发青,似乎恶心到了。他向我道歉说:“我晕血。”
我厉声说:“马上把富兰克林医生找来。要不就把护士请来。”
他点点头,跑开了。
先到场的是克雷文护士。诺顿刚走没多久她就出现了,并且马上开始进行止血处理。不久之后富兰克林也跑来了。他没来之前我们已经把勒特雷尔太太抬进屋,放在床上。富兰克林处理了伤口之后包扎好,然后打电话请勒特雷尔太太的私人医生过来,克雷文护士则留下来照顾她。
富兰克林刚放下电话我就走上去。
“她情况怎么样?”
“哦,基本没什么大事。所幸子弹没有打中要害。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