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巴掌厚。
他大步走到龙案前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不知看到第几本,他看到京兆府尹戚涵的折子,他眼神落在那个戚字身上,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直到发现这本奏折即将被揉烂,他猛地一下松开手,啪嗒一声,奏章落在勤政殿汉白玉地板上。
李玄瑾盯着它,双拳紧握,好半晌,才弯下腰缓缓捡起它。
一晃就过去快五六日,这几日戚婵一个人凤鸣宫的人都没见到,而凤鸣宫的宫人越来越少。
戚婵梳好妆后,静静地坐在妆奁前,丹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提醒戚婵应该用早膳了。
戚婵看着西洋镜里的自己,安静了片刻,道:“我不想吃,让他们不必上了。”
丹喜看应是,转身下去让她们撤了早膳。
但接下来一整日戚婵都没有用膳,晚上的时候,丹喜忍不住问了,“娘娘,你……”
戚婵笑了一声,眼神落在丹喜脸上,“放心吧,你会好好活着的,我不会牵连你的。”
丹喜心里一惊,这时戚婵坐到妆奁前,开始拆头上的朱钗,她说的是真话,李玄瑾不是会牵连无辜的人。丹喜只是做到了一个婢女的本分,而且很多事她根本都不知道,就算不能再继续做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也不会连累她的性命。
李总管听到凤鸣宫传来的消息,为难地在勤政殿前蹉跎了半晌,但还是走了进去,见陛下拿着奏折,专心批阅,李总管安静地立在一旁,寻了个李玄瑾小憩的时间道:“陛下,凤鸣宫刚刚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昨日整日都没进食。”
李玄瑾并未睁开眼睛,只淡淡地道,“知道了。”
李总管再看了看李玄瑾的神色,可看不出他心里怎么想的,只好保持缄默。
一晃就是五六日了,戚婵坐在西洋镜前,铜镜前的人因为这几日不曾用膳,气色苍白,颇有楚楚可怜之感,夜里莹润的烛光洒在她的身上,更添了几分脆弱。
丹喜忧心地道:“娘娘,你还是用点东西吧,身体毁了就真的毁了。”
“不妨事的,你下去吧。”戚婵说。
丹喜又劝了两句,但戚婵依旧是温和但不改决定的样子,丹喜叹息一声,只好转过身退了出去。
夜色渐渐深了,戚婵拉开妆奁台上放朱钗的匣子,目光在里面转了转,最后伸手拿出一根尖尖细细的银簪,她的指腹轻轻刮过银簪,不经意间就划出一到血痕。
戚婵撩起左手手腕,目光朝窗外看去,时间还有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