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真醒了, 戚婵一边盯着他,一边疾声叫道:“叫太医。”
李玄瑾刚刚醒来,眼神还有些茫然, 很快,太医们就到了床头, 一番把脉看诊后,俱都彻底松了口气, “娘娘放心, 陛下应该再无大碍了。”
戚婵心中的大石也彻底落下, 等太医们退下去研究新药方,她低下眼, 对上李玄瑾盯着她的视线, 他此刻的目光倒是很清醒,他先伸手摸了摸左腹的伤口,这才问:“我睡了多久了?”因为长时间的昏迷,他的嗓音又低又哑。
“快三日了。”戚婵说。
“三日?”李玄瑾低低地重复了一下,他又抬眸看了眼戚婵, 戚婵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这几日不像是休息好的样子,他挪开眼神,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身。
戚婵见状,赶紧伸手扶起他,让他的后背靠着床板,又说:“小厨房一直炖着白粥, 我让宫人给你端一碗来。”
李玄瑾倒没应这话,而是皱眉问道:“这几日朝上可有事发生?”
“没有。”戚婵摇头。
李玄瑾闻言,没在说什么, 只轻闭眼眸,精心养神。
等用了一碗米粥后,他又休息了一日,但第二日早晨,便让李总管去把这几日积攒的折子搬过来。
“这……”李总管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李玄瑾。李玄瑾的脸色还是颇为苍白,薄唇也黯淡无光。
“还不快去。”李玄瑾皱了下眉。
李总管唉了声,只好赶紧去勤政殿搬折子来了。
他吩咐李总管搬折子时戚婵恰好不在殿内,回隔壁的耳房洗漱去了,等回到东暖阁,就见龙床前放了一张熟悉的红色书案,上面放着几摞高高的奏折。
戚婵脚步微顿,“不是昨日才见过两位阁臣吗?”她昨日虽然说没事,但李玄瑾不放心,最后还是见了两位臣工,也是给百官定个心,陛下是病了,但养上几日,定能无妨。
“太医说你这几日还需要好生休息。”见他不应话,戚婵缓步走到床前说。
李玄瑾眼皮子往上轻轻掀起,眼神落在戚婵身上,语气有些虚弱,“我不看奏折。”
不看奏折,那你让李总管将奏折抱过来做什么,戚婵目光奇怪地盯着他。
李玄瑾垂下眸,后背往后靠着迎枕,语气淡淡地说:“你先替我看一下这几日有没有什么要事,若是有,就告诉我。”
戚婵蒙了下,俄顷后,她看了看那高高的几摞奏折,目光又重新飘回到李玄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