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别个都当爹了,他这媳妇还没进门,我这心里头,怎么过意的去。”黄氏一面说一面觑着纪氏的脸色,眼看着她脸上变色,心里觉得受用:“咱们是亲戚,有些话也好张口,不如退了亲事,再另娶另嫁就是,相互都不耽误。”
纪氏只觉得荒诞,她怎么真有脸开这个口,万事不想,先打了主意要退亲,眼光往黄氏脸上一扫,也不知这事儿纪家人知不知道,她笑得一声:“嫂嫂这话倒稀奇,自来红事碰着白事,也没有就退了亲的,都这么办事,哪家也办不成喜事了。”
黄氏听她话里带气,面上作个歉疚模样:“我知道,沅丫头是个好的,如今也十四了,到了九月就该办及笄礼,眼看着能成亲了,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儿,可这孝总得守,一守三年,沅丫头这年纪不算大,可我们舜英,等不得了。”
自打说定这门亲事,黄氏便不知出了多少幺蛾子,这时候来张这个口,连纪氏也未想到,她竟能蠢到这地步。
“我心里自然是不想着叫他们退亲的,可日子实是久了些,一家子骨肉也别闹的生份了,太太还等着孙子,你看,能不能先抬个姨娘。”黄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退亲难,正经抬个姨娘可不难,她也算是占了理的,总归是添赌,不如叫纪氏跟明沅两个都难受。
纪氏实不耐烦再跟黄氏扯皮了,看着她那付沾沾自喜的模样,就厌恶的恨不能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喝得一口茶,道:“若真是这么着,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总不能叫舜英就这么干等着,我看咱们就这么定下,真要守孝,就由我挑个人给舜英抬姨娘。”
黄氏抿嘴笑起来:“还是你通情达理,这事儿也得跟六丫头说一声,不是不给她脸面,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么。”
外头交际的妇人,凡有知道纪氏的,哪一个不说她宽厚贤惠,能理得家不算贤惠,待庶出女好,那才是真贤惠,黄氏自来不愿看她跟几个庶出也一团和乐的模样,心里觉得她假模假式,面上好看心里藏毒,出了这事儿,那个活土匪怎么不跟她离了心。
黄氏是突发奇想,却一击就中,多少年不曾这样畅快了,又问些病症,留下药来,这才带了丫头婆子告辞,一路行到花廊上,遇着了过来问安的明沅明洛两个。
明沅明洛冲她行礼问安,黄氏自来不愿正眼瞧明沅的,这会儿却着意把她打量一回,家里头有病人,小娘子们便不能穿艳色衣裳,身上件浅蓝色暗纹实地纱裳,身上素素净净几件首饰,人比去岁看时又大了些,将要长成又还未长成的模样,天生就是美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