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向来不是被动的人,食指点点烟灰,沉声切入主题:“前晚哪儿去了。”
“友谊宾馆。”姜音老实巴交。
听到他继续问:“然后呢,怎么生病。”
她将下巴轻轻搁在沙发靠背,看着他。
“您那夜走后,刘怀英出现,拉我去打牌。”
那一夜的祁靳西不过是随意翻页,认真看批件,不曾看她一眼,将烟蒂缓慢捻进烟灰缸。
“友谊宾馆什么时候成玩场,棋牌桌得找人给他们罚了,哪天闹明面上,好看么。”
消散的烟雾里,祁靳西面庞清隽矜贵,又翻一页批文,提笔签字。
边上的小李点点头:“我明白,不包庇。”
姜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将头栽进抱枕。
什么意思?
终于她想通,刘家、梁家的少爷这么玩,哪天玩上丑闻都不好。
又自作多情的想,没收他们的牌桌,祁靳西是在偏心于她吗。
祁靳西合上文件收在手中,起身,将桌角那盒布洛芬胶囊丢沙发里,“备用,嗯?”
猛地一下,姜音坐起来:“你去哪。”
祁靳西停下脚步,淡淡看她一眼,“还要跟我么。”
他眸色深深,姜音仓皇避开他的视线,“不是那个意思,礼貌问您的去向。”
他只是笑着没回应,拿起入门衣柜整齐挂好的西服外套收在弯臂,边走边回复短信,不知道半夜还能回给谁。
门‘哏’一声,彻底关上。
再后来,房间里的只有那位白手套司机。
“你怎么不去给他开车。”
“他会开。”
知道,她是想说,留个司机在这里做什么。
“祁先生去哪。”
“有事,他并不住这里。”说着,小李示意茶几上的体温含针,“你自己能量体温吧。”
说完,小李扭头,叫客房管家送粥上来,留下号码,也跟着走,“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就打我的号码。”
姜音噢,躺在沙发发呆。
空荡荡,生病住酒店套房,头回做这种事。
打量手里的含温针。
回想来酒店的画面,是祁靳西一进门廊,车钥匙潇洒抛给保安。
是大堂经理不言不语且熟练操作的摁电梯,微笑哈腰送他们上来。
是一路从电梯直达套房,祁靳西看着脸颊泛潮的她,问了句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