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半是家里拿的,剩下的是在银行取的。”吕良说。
“吕良,今天不能和你多聊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申一甲说,“等我抽出时间来,过去看你儿子去。”
申一甲到收款外交了费,匆匆上楼,回到了病房里。他看了看时间,从出门到回来,一共用了五六分钟。
于纯虹睁着眼睛,看着天棚,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申一甲心里特别矛盾,生活真是太残酷了,为什么要让他把这样一个不幸的消息,告别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姑娘。要把于纯虹的病情告诉她吗?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一甲,我还有一件事,姜震东一直不知道。”于纯虹说,“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现在我只能向你求助了。”
“什么事?你说。”申一甲不知道于纯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姜震东,为什么要瞒着他。
“我很担心我爸爸。”于纯虹说,“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住院了,我没让姜震东告诉他。姜震东很忙,也没有时间去看他,一般都是我自己过去。”
申一甲的脑袋立刻大了,是啊,他光顾着于纯虹,却一时疏忽,忘了于纯虹还有一个父亲。
于纯虹的父亲于海军是松江郊区乡镇合作社的会计,后来因为单位景气,在一家商场里租下了柜台,卖些本地特产。
于纯虹来到蓝河以后,她的母亲张秀红在蓝河租了一间楼房,和女儿一起住,但要时常回去,照顾自己的老公。
于纯虹在省里学习期间,在蓝河租的房子退租了,她的母亲回到了松江乡下。
“我从省里培训回来,就把父亲接过来了。”于纯虹说,“姜震东为他租了一个楼房,一次交了三年的租金。”
“你爸不知道你住院了?”申一甲问。
“我没告诉他。”于纯虹说,“我骗他说,我出差了,最快一个礼拜才能回去。”
又是一个大难题,于纯虹有病的事,连她本人都不能告诉,就能告诉她的父亲吗?申一甲长嘘一口气,脸上立刻挤出一缕笑容,免得影响于纯虹的情绪。
“他的处理能力差,我真有点担心他。”于纯虹说着垂下了眼帘。
“我想让你送我回家看看。”于纯虹说。
申一甲立刻摇头,于纯虹简直太天真了,上个厕所都这么费劲,要想送她去看父亲,那简直是胡闹一样。
“你父亲在蓝河做什么呢?”申一甲问。
“姜震东给他找了一份管仓库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