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些话,告诉裴炎。”
程务挺双眼一瞪,“薛公子如此说话,莫不是信不过我程某人?——没错,我程某人是和裴相公做了亲家,可是在程某人的心目中,没有谁比生死与共的袍泽更加珍贵!程某宁肯身首异处,也绝不可能出卖和背叛袍泽。抬头三尺有神明,程某此言若有半分虚假,管教程某死于葬身之地!!”
“大吉大利的日子,恶来将军何故发此毒誓?”薛绍苦笑,说道:“其实,我与裴炎的矛盾由来已久。就算没有令郎的婚仪为借口,他也会寻着别的法子来羞辱打压于我。”
“这!……”程务挺愕然一怔,恨恨击拳重叹了一声,“你二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会如此?”
“这可就真的是,说来话长了!”薛绍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
“那你何不,说给程某听听?”程务挺满副郁闷又满怀期待的看着薛绍。
薛绍一时无语以对。
看着眼前这位耿直磊落的凛然虎将,薛绍不由得想道:程务挺虽然战功赫赫,如今官也做到了三品大将军,儿子刚刚又娶了宰相家的女儿,可谓是春风得意达到了人生的顶峰。可是程务挺久在边塞再加上对于政治一向不是特别敏感,因此他对于朝堂内部的一些派系争斗并不是特别了解。比如裴炎与裴行俭之间的对立,裴炎与薛元超之间的政争,还有天后与皇帝之间的默契与分岐。
从北伐开始,程务挺就被天后与裴炎拿来当枪使了。程务挺相继帮助他们解决了李崇义与李尚旦父子、挤走了他最尊重的师长裴行俭,甚至从皇帝的手里抢来了一部分御林军的兵权。可是程务挺自己完全是浑然不觉,他以为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自己在边疆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全是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
“薛公子,你倒是说话啊!”程务挺还急了。
“恶来将军,我知道你为人坦荡磊落,薛某也一直把你当作生死与共的袍泽。”薛绍眉头轻皱,语气真诚,“正因如此,我才不想让你为难。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程务挺更加急躁了,几乎是咆哮起来,“你若当真信不过程某人,我现在就……”
话说一半,程务挺突然就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尺许长的匕首来,猛然对着自己的左腕挥砍下去!
薛绍吃了一惊连忙将他双腕捉住,奋力将他的匕首夺了下来。
“薛公子,把匕首还我!让我自断一腕,以示真心!”程务挺既恼且惊,心说真没想到看似文雅的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