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没有可以借用的河湖水源。土质又硬沙化也严重,地道非常不好挖。火攻更是无从谈起,薛绍筑的是石城,大火对他没什么用。至于人肉盾墙……那最多只能让他的军士靠近薛绍的石堡。真要攻上去,鬼知道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光是那高大的城墙,就不是一般的云梯能搭上去的。薛绍连一座城都能修起来,鬼知道他准备了多少守城器械?抛石车倒是勉强可以轰炸一番,但面对那样坚固的石墙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就算能起到一定压制作用,士兵攻不上去,胜利又该从何谈起?
噶尔钦陵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
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绝望——难道逼着我,从天上飞进去?
两军就此僵持了下来,一熬就是半个月,几乎没再动过一刀一箭。
神都洛阳,万象神宫。
武则天拿着前方寄来的战报,脸色难看之极,声音都有些轻微发抖,“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上官婉儿和库狄氏都在她身边,一同惊讶问道:“陛下,怎么了?”
“薛绍七战七负,临洮已失,他退守凉州。”武则天喃喃道,“十五万大军,居然被噶尔钦陵的十万大军打成了这样……吐蕃人,竟能如此凶猛?”
上官婉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有点说不出话来。
“陛下勿惊。”库狄氏倒是冷静,连忙说道,“先夫在世之日时常对臣说起,噶尔钦陵高原枭雄,用兵之独到古今罕有人及。吐蕃军队向来骁勇,不可当面以缨其锋。臣认为以薛公用兵之能,就算吐蕃大军再如何厉害,他没理由连战七溃丢城失地。这败得异常,看起来更像是诈败诱敌,另有所图。”
武则天的眼睛微微一亮,“那依夫人之见,薛绍意欲何为?”
“臣不知。”库狄氏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帅的意图更加无法在军报当中一一言明,否则会有泄露军机的嫌疑。”
“对朕也不能说吗?”武则天皱了皱眉,“难道朕还会出卖自家的将士?”
“非也。”库狄氏说道,“陛下你想一想,这军报是公开的奏报,从两千多里外的凉州送到京城来,经由多人之手,此后恐怕还要在朝堂之上公开。如果薛公在军报当中一一言明自己的用兵意图,那还不传得天下尽知?因此,他只能是就事论事照实上报。至于这七战七负退守凉州的背后有何隐衷,只能是薛公自己心里知道。另外先夫在世之日时常谈起,说卫公谋战派用兵之精髓,就在于‘奇正’二字,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战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