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好不容易哄睡着,他才去了衙门。
陆柏玉还睡着,陆盛宁难得做个称职的叔叔,一直在外间守着。
陆盛宁正捏着陆柏玉的小袍子琢磨,陆忱就回来了。
“哥。”
陆忱“嗯”了一声,“在看什么?”
“你看这个。”陆盛宁递上袍子,“我眼要是没瞎的话,这就是云锦,不是那女土匪口中的缭绫。”
陆忱接过放在一边,道:“她不是土匪。”
“她住山……”陆盛宁自觉嗓门大了些,忙压低了道:“他们自己说的住在寨子里。”
陆忱叩了叩桌,丫鬟进来奉上热茶。
他端起杯盏啜了一口,见陆盛宁没有离开的意思,问道:“你不困?”
“我话还没说完。”陆盛宁又把陆柏玉的袍子拿过来,“我跟你说,那女人居心不良。”
陆忱瞥他一眼,“怎么个居心不良?”
陆盛宁倾身,“你想啊,明明就是富贵人家都用得起的云锦,她故意说成是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用的缭绫,你是一方知府,知府家的孩子用缭绫,那老百姓会怎么想,定然觉得你是个贪官,这是故意污你名呢。”
陆忱看着他,他能坐在这听陆盛宁把话说完实在需要定力。
或许是母亲生到老三的时候没墨了,所以陆盛宁才胸无点墨,连脑子也忘了带。
陆盛宁在银川陆家看惯了嫌弃的表情,觉得他哥看他的眼神说不上嫌弃,就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