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的修路大业是从姑臧城的北门开始的。
他并没有像平遮所说的那样带着老仆,从人,美婢,厨子修路。
而是在街市上雇佣了一些闲汉,从刺史管辖的仓库里拿了一些工具,购买了两头牛,一头驴子,一辆板车,然后就一刻都不停地全身心投入到修路大业中去了。
很快,刺史亲自修路这件事就成了姑臧城里的笑谈。
长史姜环,司马吴彤亲自来劝说司马相如放弃这种无意义的劳作。
司马相如都笑颜以对,之说自己是刺史,不遵从凉州牧的命令不像话。
不论这两人如何劝诫,如何向他保证太子殿下不会放弃他们,司马相如都微笑拒绝。
跟姜环,吴彤两个从地方上直接被太子提拔到长安做官的人不同,司马相如对云琅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
一旦上者不愿意把下位者当人看的时候,下位者绝对会活的猪狗不如。
同样的例子他见过不少。
姜环,吴彤面带嘲弄之色离开之后,司马相如就亲自拿起铁锹挖土。
老仆见刺史都亲自修路了,就不得不参加进来,二十几个人修路,虽然慢了一些,一天下来,疲惫的司马相如看着自己修的不足十丈长的一段路,感慨万千。
“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知者得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
司马相如出感慨之言,从人却非常的奇怪,就有老仆大胆问道:“姜吴二公已经言明,抗拒修路之事尽管推在他二人身上,相公为何还要如此作践自己呢?”
司马相如笑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性命攸关,慎之,慎之。某家此时不过是劳累一些,却无性命之虞,姜吴二人出身鄙陋,不识贵人之重,不知大将军之威,以为依靠太子就能万事无忧。却不知夏侯静有丧子之痛,谢长川有车裂之苦,有如许故辙在前,我们焉能将身家性命托付于远在三千里之外的太子身上?如今,卫将军在凉州地权势熏天,杀伐恩赏一言可决。以某家对卫将军的了解,他恐怕吞咽不下这口气。”
老仆见旁人都在远处,就低声问道:“卫将军与相公有夺妻之恨,不论相公是否在修路,他都不会放过相公啊。”
司马相如嘿嘿笑道:“人人都说云琅与我有夺妻之恨,却不知是云琅夺我妻,并非是我夺云琅之妻。即便是仇恨,也该是我仇恨云琅,他云琅有何理由仇恨于我?如果我没有必死之罪,云琅杀我并不那么容易。毕竟,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