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奉锦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礼貌地喊了李玉虹和岑盈一声“妈”。
其实李玉虹和岑盈都才只有四十七岁,只比梁奉锦长十几岁,而且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和梁奉锦都是家长和老师关系,被梁奉锦叫“妈”总让人觉得有点别扭。
于是李玉虹心生一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客气,小梁。以后叫我李总吧。”
然后又一指岑盈:“这是你岑总。”
岑今夏笑嘻嘻地说:“那我就是小岑总!”
梁奉锦:“……”原来这里只有他一个是打工人。
但他还是屈服了,说“好”。
“小梁啊,学校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李玉虹问梁奉锦。
梁奉锦答道:“下周一就复职。”
这头两人聊着,那头岑今夏已经坐到了岑盈旁边,拿手臂虚虚环住她,小声道:“妈妈,你要好好的。”
岑今夏从小就叛逆,比不得别人家小孩那么黏人,跟两个妈妈其实没有那么的亲近。只是这次岑盈大病一场,徘徊在生死边缘,让岑今夏产生了危机感——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岑盈,所以总忍不住想亲近她。
岑盈抬起消瘦的手摸摸岑今夏头发,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说:“我会的,我想一直守着你和玉虹。”
岑盈生在一个家教严格的家庭,从小就是个安静的乖乖女,一直走在父母为她安排好的轨道上,跟李玉虹结婚是她对父母的第一次反叛,而领养岑今夏是对她此生遗憾的补足,这两个人对她而言,都太重要、太难以割舍了。
岑今夏点点头:“我和老妈会一直在外面等你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打麻醉的护士来了。
岑今夏从床边站起来,想给护士腾位置,结果起身时一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个白色药瓶。药瓶的盖子没盖紧,整个瓶身摔到地上之后,深绿色的药片便从里面倾泄出来。
“啊啊啊!”岑今夏发现自己撞倒了东西,又赶紧蹲下身去收拾,“完了完了,这个吃不了了!该不会是什么很贵的药吧?”
李玉虹道:“没事,那个不是岑盈的药,是我的。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一直失眠,就去开了点安眠药。”
“……安眠药?”岑今夏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手心里躺着的绿色药片。药片上刻着两个字母“DC”——这是药厂名称“定成”的缩写。
可就是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母,却忽然唤醒了被岑今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