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明白张汤为何要这样做,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个孟度与张汤应该是同一个利益共同体里的人。
张汤之所以关注云氏,一来是因为他习惯性的怀疑任何人,二来也是受皇帝之命监管给云家的新式种子。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张汤得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云氏的出现对大汉只有好处没有过坏处。
尤其是云家层出不穷的新式农具,水利器具,以及马蹄铁,都从侧面证明了云氏不可能是什么心怀叵测之徒。
如果有谁肯用这几样东西作为隐藏奸细的代价,即便他真的是奸细,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希望这样的奸细越多越好。
大汉朝的官员勋贵不可交,这一点张汤看的非常清楚,他们的荣辱盛衰都维系在君恩上。
当今皇帝并非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仁德之君,昨日还钟鸣鼎食的大富之家,失去了君恩,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这样的人家,张汤看的多了,也亲手干掉的多了。
像云氏这种专心桑麻的人家,才有可能永远的鼎盛下去,因为这样的人家对帝王没有威胁,反过来说,这样的人家是帝王真正的臂助,只要皇帝不是昏聩到了极点,这样的人家永远都是皇帝拉拢的对象。
皇帝此次大裁军,张汤更是看得清楚明白,他们的陛下就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君王。
军中有用的军卒,他给的待遇丰厚,有功之臣更是不吝厚赐,唯独对那些已经没有大用的老军,一裁了之。
见云琅与孟度交谈的愉快,张汤不由自主的摇摇头,有本事的人,不论在那里,都能遇见对他和善的人。
“门口的那些老军在下不敢要啊。”
寒暄过后,云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孟度笑道:“外面的这些人都是该死的杀才,已经习惯在军中混日子了,现在没了钱粮,自然要闹事,某家也是看在他们为国征战多年,这才耐着性子任由他们胡来。只要过了本官容忍的底线,他们只能去劳役营,云司马所想本官明白,这里还有一份名单,小郎大可放心挑选,都是有跟脚的人家,只要不是太苛待,他们一定会忠心耿耿。”
张汤凑过来瞅了一眼书简道:“嗯?全是关中良家子?”
孟度点点头道:“有家有室,只是不耐农活,想用一身的本事换一种活法。放心,都是从北军大营里出来的捍卒,别看年纪大,一般的军卒在他们手底下可走不了两个回合。”
云琅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