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书意前脚离开卫生间,许雨灵后脚便跟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金融组办公区走回去,只隔了不到三米的距离。
若是平日里,同一个组的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不说手挽手这么亲密,也是要肩并肩聊两句的。
但那时两人像陌生人一般,一个眉梢带喜,一个面如土色,不言自明的八卦气息漫无声息地从她们周身弥漫开来。
郑书意在四周同事或明显或不明显的打量目光中,淡定地看了看手机,随后起身朝唐亦办公室走去。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唐亦不用费心思处理她最讨厌的下属纷争,早上因为收到许雨灵稿子的那股烦躁纠结已经烟消云散,这会儿懒散地坐在转椅上,转着手头的笔,笑盈盈地看着面前坐的郑书意。
“这事儿许雨灵做得确实不厚道,我刚刚也警告过她了,给她记上一笔,绩效和年终评定都搁在后面了,以后我肯定会杜绝这种情况的。”
她看见郑书意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说,“都是一个组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开除她是吧?”
在唐亦手底下工作这些年,郑书意早就知道她处理这些事情就是和稀泥的态度,也不期望她雷厉风行给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了。
只是这差点被人算计的哑巴亏,即便最后没有吃下去,那点不忿还是难以自我消散。
郑书意低头看指甲不说话。
从唐亦的视角看过去,郑书意垂着眼睛,卷翘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神,只是微嘟的嘴唇还是显露了她的不满。
唐亦突然就有些无奈,她一个女人都受不了郑书意露出这种表情,带了点天然的娇憨,像撒娇,又像闹情绪,让人无法狠心拒绝。
她思绪一发散,又联想到郑书意那个前男友。
到底是看上了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才会舍得不要这么个美人?
还是说男人的劣根性就这么根深蒂固?
办公室里出现一阵不对频的沉默。
唐亦深深陷入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哲学问题,直到软件上来了个会邀提醒,她才回过神,一边看消息,一边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不好?她的稿子也废了,你这边呢肯定是今年Q4重点栏目版面的。”
郑书意懒懒地“嗯”了一声,站起来时,又听见唐亦哄她:“这倒不是补偿你,而是你的内容含金量确实比她高很多。同样的采访对象,差不多的提纲,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