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收下她,但她实在可怜,臣于心不忍才把她带回来的。她赎身的银钱臣已还给段洵,所以并不能算贿赂。”
“你的于心不忍总是那么多。”她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罢了,看完这封奏疏,你对沈继还是原先的看法么?”
我颌首道是,“他并不知道您有意派臣去结交他,更加不知道臣外出是您恩准了的,单从他弹劾的内容上看并无不妥,臣觉得这正是他耿介直言的好处。”
她缓缓地点头,用挑了香炉灰的小银簪子指着我笑道,“你既不改初衷,朕也就信你。别拘在那儿了,把你重金购买以媚上的名画名帖拿来给朕瞧瞧。”
我不由得也笑了,将萧征仲的书画奉上,令将许子畏那把扇子一并呈给她,并给她讲了这个只花十两银子便买下的折扇背后的故事。
她听的很高兴,一时又批评许子畏太过放诞不羁。看着她眉目疏朗语笑嫣然,我心头涌上一阵恬淡的喜悦感,仿佛立于三春之境而有清风拂面而过般,并暗自希望和她这般相处的时光能够流逝的缓慢一些。
“在说什么这般开怀?”秦启南神采飞扬的站在暖阁门口,看着我们笑问。
我并不知道他今日进宫来了,匆匆和他行礼问安。他不在意的挥手叫我起来,走到榻边和陛下一道去看画,路过我时,并未看我一眼。
秦启南坐在她身边,听过她讲述那把扇子的来历后,似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看来元承对于这些香艳的掌故,倒颇为熟悉。”
我默然无语,维持了微笑的面容恭谨侍立。他去拿扇子,刚好陛下此时也伸手欲取,两厢里碰在一起,他抓住了她的指尖,继而覆过手掌将她的手攥紧了些。
陛下的脸微微有些红,却没有挣脱他,两人相视笑着,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人其他物。
此刻也许不应再有任何别的声音。
我默默的退了出来,独自立于院中那颗古树下,可惜它此时枝丫光秃,没有一丝绿意可为我遮挡残阳。京城的风依然清冽干冷,吹的久了,我渐觉适才心中被温热过的地方也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沉浸于内心的失落,因为接下来阖宫上下都在准备陛下大婚的事宜。司礼监更是忙的不亦乐乎,陛下为此擢升了孙泽淳为司礼监秉笔,帮助我打点一切所需。
我淡然的恭喜他升迁,他难得含蓄的笑着,语气里有讨好的意味,“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吩咐我往东,我绝不会朝西看一眼。总之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