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请宫中太医吧?人命更重要些...”
萧月怀默默抬首,瞥她一眼,微微笑道:“他没事,好得很。眼下已经醒过来了。”
阿禄奇怪道:“那您方才为什么又哭又笑的?”
萧月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笑我自己。”
阿禄没明白,追着公主步伐往前走。
萧月怀问:“宴席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她转移了话题,逼自己理清那些杂乱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到正事上面来。
阿禄顺着她的话说道:“安排妥当了。从子卿君那里借来的金银珠宝都换成银两装箱了。闫四娘那边也派人递了个消息,请您酉时三刻准时前往。”
萧月怀点头:“好。今天也是苟五与其娘子相会之日。你办得隐秘些,莫要让大将军知道他们的事。”
阿禄:“公主放心,后院小门这几日已修葺完毕,届时便让苟五从那里入府。”
萧月怀低低地嗯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屋中。
珠帘内,炭火燃得正旺。她有些憋闷,推开牖窗,任由寒气钻入房中,仿佛这样才能消解心中烦恼。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顺着墙间砖石的缝隙流淌下去,凝聚成大颗水珠,嘀嗒一声坠在地上。
一夜无眠,萧月怀趴在案上没片刻,困倦之意便随之袭来,于是合上眼沉沉地睡过去。
雨势渐大,小雨淅沥沥地聚成了大雨,庭院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青石板铺着的路上溅起涟漪。
听着那雨声。在梦中,萧月怀回到了那幽深闭塞的陆宅。
踏入此地的一刹那,窒息感便紧跟而来。
仿佛被困在了这里,无论她怎样找都找不到可以逃离的路,直到烟雨朦胧间,一个青衣小仆从悄然走过长桥,来到她身边,将手里唯一一把油纸伞递给她,垂眉低眼,温温柔柔道:“冬雨寒潮,公主小心着凉。”
萧月怀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记住了他低沉淳厚的声音,不似身边其他仆从那样捏着嗓子说话。
他将伞柄放到她手里,便默默退下。
画面再一转,陆平笙扬手给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意蔓延至整个下颚。她摔在坚硬且粗糙的沙石地上,抬起头满眼怨恨。
校场里,疯马在来回狂奔乱撞,陆平笙丢下她一人,拂袖离去。她扭伤了脚,无法动弹。眼看着马蹄朝自己踏来,闭眼认命时,却觉得有人将她打横抱起飞扑出去,躲开了疯马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