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产生去寺庙里青灯长伴的想法了。
“正巧妾前阵子央殿下寻了一种玉石花的种子,才种在妾的庭院里头,等几月后开了花碾成汁做口脂才好看呢。”唐灼灼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样的忽闪,关氏越瞧越觉得这孩子当真是个水灵的,长得好看,说话又甜,难怪霍裘那小子当个宝一样的宠着。
“太子这些天可有得忙,娇娇闲时无事多来陪陪姨母,这长春宫啊,冷清得很。”关氏微微叹气,感慨道。
唐灼灼自然一口应下,亲亲热热挽了关氏的手臂撒娇。
最后走出长春宫的时候,唐灼灼瞧着琉璃砖瓦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水滴连成一道珠帘,心底不知为何有些许难过作祟。
关氏应当也是伤心的吧?虽然从外表上瞧不出一丝端倪来。
她自己撑着一柄油纸伞,伞面上绘着悄然起舞姿态蹁跹的女子,豆大的雨点打在上头,就如同奏起了一段乐曲,让上头的人物更显鲜活。
长春宫里,关氏看着她走了出去,对着身边的嬷嬷直笑道:“太子妃是个好的,唐家教得好,若是什么时候,给皇帝添个一儿半女,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说罢,她挥手叫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顿时显得空荡荡,她半日下来,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如今人都出去了,她却只觉得脸僵。
那人……就这样没了?
关氏微微昂了头,鼻尖有些发酸,眼睛紧紧地盯着前头的床幔,那人离开前说的话却仍是一字一句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
关氏狠狠蹙眉,一滴眼泪终究还是猝不及防砸在了被面上。她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关二小姐,深居后宫这么些年,她一颗心早就已经硬得不像话了。
明明觉着苦得过不下去的宫中生活,在那人彻底离去后,她才觉出几缕兴味来。
十几年如同一场梦恍然,她却仍十分清晰的记得,那日继后册立典礼上,琼元帝一身大红色的龙袍,眼角眉梢都是浓郁的喜意,就连后来挑开喜帕时手都有些抖,忐忑之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她也不是没有动心过的,只是姐姐对她太过重要,她只得一再告诫自己,进宫是为了将姐姐所留血脉护佑成人,其余旖想,通通烂在了肚子里。
更何况,她做下的错事,就是一辈子,也偿还不清了。
所以就有了后来那出,洞房花烛夜里,万人之上的帝王躺在喜床的外围,将里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