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眼,却会愿意为厄斯金停留。费恩毫无特点,而厄斯金,尽管沉静,却很有个性。
他用普普通通的语气谈论些平平常常的事,可这里面就是有什么东西在——能让女人们很快地察觉到,并且报以很有女人味的回应。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格温达就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调整了一下鬓边的鬈发,又润了润唇色。十九年前,海伦·肯尼迪很可能爱上这个男人。格温达相当确信这一点。
她抬起头,发现女主人的目光完全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面红耳赤。厄斯金夫人本是在与贾尔斯聊天,却一直盯着格温达,又是打量,又是猜疑。珍妮特·厄斯金个子高高的,嗓音低沉——几乎像男子一样低沉,身材健壮得像个运动员,身上穿的斜纹呢衣服剪裁得体,上面有几个大口袋。她看起来要比她丈夫更苍老,不过,格温达断定,事实很可能并非如此。她的面容憔悴枯槁。一个看不到幸福、得不到满足的女人,格温达这么想着。
“我敢打赌,她准会让他如堕地狱。”格温达在心底这么说。
她继续高谈阔论。
“找房子真是太让人受打击了。”她说,“房屋经纪人总是描述得天花乱坠——可是,等你去看了之后,那地方总是糟得让人无语。”
“你们是考虑在这附近定居吗?”
“哦⋯⋯这附近是我们考虑的几个选择之一。真的,因为这里邻近哈德良长城。贾尔斯一直对哈德良长城心驰神往。你看,我知道这事听着挺奇怪的,可是英国任何地方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不同。我的家乡是新西兰,在这边没什么牵绊。而贾尔斯每个假期会去不同的姑姑婶婶家住,所以也不会对什么地方有特别的感情。我们唯一考虑的就是别离伦敦太近了。我们想要的是真正的乡村。”
厄斯金笑了起来:
“你会发现这附近就是真正的乡村,完全与世隔绝。我们的邻居很少,彼此相隔又远。”
格温达觉得自己在那愉快的话音里,察觉到了一种深藏的绝望与苍凉。她眼前闪过了一幅孤寂的生活图景——冬季短暂阴郁的日子,烟囱里传来风的尖声厉啸——帘幕低垂——禁锢——与那个看不到幸福、得不到满足的女人禁锢在一起——邻居很少,相隔又远。
那幅景象消散了,夏天回归,通向花园的法式落地窗敞开着,玫瑰花的香气和夏日的声响阵阵飘来。
她说:
“这房子可有些年头了,是吧?”
厄斯金点点头:“安妮女王时代建的。我们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