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顾凛没有秀才功名,县令也不会追究他跪不跪自己这点小事了。
从镇上出逃的这些时日,堪称县令这辈子过得最难受的日子,天为被地为席,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担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流民军,县令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刚才那伙流民军出现的时候,县令一颗心全凉了,脑袋里闪过自己这半生,整个人都软了。
哪想到峰回路转,顾凛竟然带着人出现了。
“快过来快过来,无需多礼。”县令亲热地拍着自己旁边的位置,让顾凛过去。
顾凛没过去,只是道:“大人,现下流民军已全被朝廷来的官兵剿灭,安远镇已转危为安,您可回安远镇主持大局了。”
“朝廷官兵?”县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逃入山林的时候可没见过什么朝廷官兵,安远镇能用的只有三个卫所的三四百人,他心里头都已经做好安远镇被流民军占领,自己北上京都的准备了。
顾凛继续道:“是京都来的都指挥使,带领着兵马从府城那边追击流民军而来,属下等人遵循鲁巡检发命令,通知各村寨朝廷官兵剿灭流民军一事,并往山里多搜寻一些地方,寻找镇上的百姓。”
顾凛一连说了几次朝廷官兵剿灭的流民军,县令不蠢,察觉到了什么,对顾凛道:“你跟我来。”
“其他人在这儿等候,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走近半步。”
“是。”被他一起带着的县衙奴仆异口同声地道,那些跟着他撤退的衙役也谨遵命令。
县令带着顾凛到了一处没人的靠着山脚的地方,道:“到底怎么回事,那朝廷官兵是什么时候来的?”
顾凛自然老老实实地说了:“就在三日前,属下等人剿灭流民军后回到镇上,下午都指挥使就带着人到了。”
“原来是个来摘果子的!”县令要是再不明白,这些年的官白当了,分明就是这个都指挥使来抢功,把安远镇三个卫所立的功扒拉到了自己身上。
“你还记得此人叫什么名字吗?”县令问。
顾凛道:“姓宋,单名一个秉。”
县令脸上出现一丝没想到,继而展开:“没想到竟然是他。”
“都指挥使来的第二日,便将唯一能够主事的鲁巡检叫去,下达了叫我们来村寨通知消息发任务,并于第二日离开了安远镇,回京复命。”顾凛站在县令身边,将当日与第二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期间还提到都指挥使问县令去哪儿了,鲁巡检说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