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最北边,离太原府路途遥远,老奴只是府里一个仆从,连太原府的事情都没能弄明白,实在不清楚山阴的事情。”
彘奴却乖巧地指向兀自在昏迷中的宋坤道:“二爷,他是山阴队率,肯定知道那两个县令的事儿,要不要用水将他浇醒?”
“路上还有时间,不用急。”魏长乐抬头看了看天色,雪花纷飞,漆黑一片,燃烧的酒铺也已经渐渐熄灭下来,吩咐道:“那两个伤者无法走路,继续留在这里会活活冻死。彘奴,给他们每人一匹马,让他们往南边走。”
彘奴答应一声,立马过去牵马。
傅文君给那两人敷好药,走了过来,犹豫一下,终是道:“魏长乐,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
商量?无非是有事相求。
求人也不客气一些,直呼其名,不过看在你胸大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计较。
“我不知你深浅,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魏长乐也不是有球必应,还是很有原则。
傅文君站姿优雅,一抬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宋坤:“能否将他交给我?”
魏长乐一怔,随即笑道:“你和他有仇,想要杀他?”
“能否答应?”
“可以。”魏长乐道:“不过你能否回答我三个问题?”
傅文君也知道这是交换条件,很干脆道:“你可以问,我不一定回答。”
“夜哭郎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魏长乐凝视对方,天色太黑,没有火光,幂罗遮面,此时反倒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孔:“他们是官差,又是谁的麾下?”
山阴之行无可避免,但自己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趁现在多少从傅文君口中了解一些。
“云州割让给塔靼人之后,朔州就成了北方最前线。”傅文君很爽快地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边境设有军堡,但朔州各县城也增加了城兵守备。夜哭郎便是卫守山阴城的城兵。”
魏长乐疑惑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会被称为夜哭郎?”
傅文君声音清冷,道:“虽然是守城之兵,但他们并不将守城当作职责,已经成了山阴税兵。从两年前开始,山阴的税收转由户仓署负责,这些城兵归属于户仓署,大小税赋都是由他们收取催讨。山阴百姓艰难,户仓署那帮人巧设名目,在山阴倾轧百姓,更是让百姓雪上加霜。许多百姓根本缴不上沉重赋税,一旦拖欠,这帮城兵就会在夜里出现于庄户村落,如强盗般抢掠打杀、欺男霸女,百姓们叫天天不应,悲哭不止,所以这帮城兵就有了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