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矜。
室内只余蒋馥莹和袅袅沉香了。
云矜还没到吗,燕青忘记是戌时了吗。他们这样的将军侍卫不是最守时了吗。
怎么回事呀。
不会不来了吧。
-你这个溺水之人,休想将殿下当作救命的浮木-
-离妇-
-拖油瓶-
蒋馥莹望着铜镜中失落的自己,她洗手洗了挺久,又来来往往进来好几波人,来了去,去了来,她始终没有等到云矜。
周芸贤在外头压着嗓子叫了好几回:“莹莹。”
蒋馥莹始终没有回答,她不想去陪酒,也不想和睿王说话,不想闻睿王身上的味道,或者让他动手动脚占便宜,她就没有出声。
大概又等了三盏茶功夫,她听见周芸贤在外头和下人说:“帮忙进去看看,一位穿靛青色衣服的娘子,是不是在里头出什么岔子了。”
她被弃了么。
蒋馥莹逐渐意识到燕青把她遗弃在画舫了。
云矜不会来了。
蒋馥莹眼睛里突然升起眼泪来,无助和委屈突然有些泛滥,她使劲攥了攥手,使自己保持冷静。
燕青是和祁渊自冷宫建立起的友谊,祁渊最信任的人,燕青放弃她,是认为她的会伤害祁渊的坏女人,要帮助东宫清君侧吧。
可她不是坏女人。她没有要为了保全沈府而归顺睿王,进而除去东宫。
蒋馥莹从衣襟拿出那个空置了七年,如今装进来夜明珠的小盒子。
她打开来,祁渊给她的夜明珠在盒子里静静的躺着,她不是有意不去姑苏,也不是有意要和睿王、周芸贤一起出现在婚礼与祁渊为敌的,祁渊看见她出现在婚礼,会难过伤心吧。
当下,她既不能和周芸贤、睿王闹翻,引起这二人疑心,使这二人心生戒备,不敢踏入祁渊的瓮。只能将错就错,留在画舫,假意和这些人为伍,假装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多时,有个画舫的丫鬟模样的小丫头过来,见蒋馥莹神情寂落宛若被遗弃般,却坚强的噙着两颗眼泪不落下,便轻声道:“门外有位官爷在找穿靛青色衣裳的人,是您么,您脸色不大好需要就医么”
“没事。谢谢你。”蒋馥莹将夜明珠的小盒子关起,小心翼翼把夜明珠收好。
她很担心明日祁渊见到她,误以为她一直在骗他,从她年初五进东宫,到以身涉险摘取血灵芝,到灵翠山半山腰的送子娘娘,山脚下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