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倒影为伴,不免徒增寂寥。
她将目光落在集市上的一家三口,那相公为那娘子买花戴,那相公儒雅笑着将珠花插在那娘子发髻上,那娘子娇仰着脸笑着问他:“芸郎,我好看吗?”
那相公低头在她额角吻了下,“好看。”
旁边一八九岁小男郎扯着那相公衣袖说,“爹爹,我要吃糖葫芦。爹爹,给我买糖葫芦。”
好温馨的一家三口。
若是那相公不是周芸贤,蒋馥莹兴许不会这么心寒。
是了,芸郎,周芸贤。她成婚七年,视若至亲的丈夫。
-我大姐守寡在家,孤儿寡母实在不容易,身边没男人怎么行,我今日休沐在家,去看看她母子二人-
-不如接来府中,养在老身膝下,更方便些-
-给我称二百两碎银,我去看望大姐母子-
“要吃糖葫芦啊,我儿子要吃,爹就给买!吃几串买几串!”周芸贤从衣袖里掏出蒋馥莹给他装碎银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点碎银,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那娘子,一串给那小男郎,“你和你娘啊,一人一串,爹看着你娘俩吃。”
蒋馥莹大概是笑着笑着便哭了,哭着哭着心就死了。
原来这些年她拿钱帮他养的不是他守寡的大姐母子,而是他的妻儿。
曾听他说他‘大姐’叫莲莲,‘大外甥’叫环儿,那环儿看起来八九岁,而自己嫁入周家才七年,这样算起来,周芸贤来沈府做药童时便已经有意中人了,从开始就是在骗她父亲,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都是周芸贤下的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