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做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就冲今天我们这份遇难的生死情谊,我愿意原谅你过去对我的伤害。已经够了。一笔勾销吧。我不恨你了,不讨厌你了。我刚刚说过了,我不会撒谎讲你想听的话,所以你不用质疑我话里的真实性。说不恨你就不恨你了,说不讨厌你了就不讨厌你了。」
他说她刚认出他的那会儿没有冲他发脾气。她告诉他是形势所迫。她没撒谎,形势所迫的确是一个原因,这种情况下没闲工夫去发脾气。但她也意识到,她并没有想发脾气。
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老变态般的行为,也或许是她的心境受到生死困境的影响使得过往爱恨情仇变得如过眼云烟。无论如何,目前的事实就是,在她揭穿出他是聂季朗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自己不再那么膈应他了。即便她嘴上还是说讨厌他,还是各种夹枪带棒地嘲讽他。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九年又三年,细数之下欧鸥才发现,都十二年了。她和聂季朗的那段恋爱,竟然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多么令人恍惚的一个时间。
或许在这他明明时时刻刻关注着她但没有来打扰她的平静的三年里,她对他的放不下,也在逐渐的消解。
突然间欧鸥又不遗憾当初选择来米国的决定
。和他们两人拉开距离,逃离她乱七八糟的情感漩涡,确实有助于她冷静,有助于她更好地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从恍惚中敛神的欧鸥看到聂季朗在她的这番话出口之后,松开了手,不挣扎了,不阻止她了,整个人的身体也不再用力,往雪地里沉得更厉害,仿佛刹那间颓了。
「聂季朗?你怎么了?」欧鸥害怕极了,非常害怕他是不是失去意识了。
尤其在她无论怎么喊他他都不出声,她无论怎么推他他都不防抗的时候,欧鸥慌得不行,忙不迭去揭开他的面罩和滑雪镜,查看他的状况。
聂季仰面躺着,闭着眼睛。
「聂季朗你说句话行不行?」欧鸥揭掉自己的滑雪镜凑近去感受他的鼻息时,整个人都是抖的。
而在感受到他的呼吸的一瞬间,她被聂季朗搂住,紧紧地搂住。
欧鸥一下子扑倒在他的身上,胸口挤压得难受,快透不过气了。
她很努力地抬起脸看他:「聂季朗?」
聂季朗在深呼吸了两口气之后,眼睛睁开,手臂也松开了,帮她拉好面罩和滑雪镜:「抱歉,小鸥,吓到你。我没事。我只是……」
「只是什么?」欧鸥也立马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