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普尔小姐走进房间,一位身体瘦削、神情忧郁的中年绅士站起身来迎接她。很明显,是布罗德里伯先生。他的外表跟名字不太相符。 [1]他旁边是一位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绅士,块头却稍显大一些。黑头发,眼睛小而敏锐,好像还有双下巴。
“这是我的同事,舒斯特先生。”布罗德里伯先生介绍道。
“但愿您不会觉得楼梯太长。”舒斯特先生说。她少说也有七十岁了,没准儿快八十了。他心里想着。
“我上楼时总是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房子有年头了,”布罗德里伯先生抱歉地说,“没有电梯。啊,我们公司成立很久了,我们不喜欢太多的现代科技产品,虽然也许顾客们希望我们引进一些。”
“这间房子的布局非常合理、舒适。”马普尔小姐礼貌地说。
她接过布罗德里伯先生给她的椅子。舒斯特先生不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间。
“希望这把椅子比较舒服。”布罗德里伯先生说,“我想稍微拉一下窗帘,可以吗?您会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谢谢。”马普尔小姐感激地说。
她笔直地坐在那儿,这是她的习惯。她穿着一套轻便的粗花呢套装,戴一串珍珠项链,一顶天鹅绒的小帽子。布罗德里伯心想:一个典型的乡下女人。肤浅的老姑娘。可能有些愚蠢——也可能不是。多么敏锐的眼睛。不知道拉斐尔是在哪儿遇见她的。也许是某个人的姑妈,从乡下过来的?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后,他聊起了一些闲谈式的话题,天气啦,今年年初的晚霜带来的坏影响等——总之是他认为合适的话。
马普尔小姐做出了一些必要的反应,她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这次约见拉开序幕。
“您也许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布罗德里伯先生摊开面前的几张纸,冲她礼貌地笑了笑,“不用说,您已经知道拉斐尔先生去世的消息了,也许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我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马普尔小姐说。
“我知道他是您的一位朋友。”
“我第一次见到他不过是在一年前。”马普尔小姐说。“在西印度群岛。”她补充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去过那儿,我相信是为了他的健康。也许对他起了一些作用,但就像您所知道的那样,他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严重瘫痪。”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
“您跟他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