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洛望向金銮殿,她紧咬唇瓣,一步步逼近。
金銮殿内。
殿内只余兰砚和明和郡王兰承。
兰砚站在龙椅前,他锋利指骨不紧不慢敲着薄剑,剑柄上悬挂的精巧剑穗轻轻晃动,时日久了,崭新的剑穗变得有些旧,但他爱不释手,从未将其从薄剑上解开。
明和郡王兰承瞥了眼兰砚剑上的剑穗,心中划过讥讽,一个无情的怪物,竟然这般爱护一个剑穗,而这剑穗,也正好是摧毁他的切入点,若不是他常常带着这种两情相悦的贴身之物,明和郡王兰承也不会确认金氏太后的方法是否可以起效。
“兄长,朕已让禁卫军退去,兄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兰砚平静道。
兰承冷声,“我朝向来立长不立幼,太子死后,这皇位本应是由我继承,而非你,在父皇病重弥留之际,你到底与他说过什么,竟让他将皇位继承与你?”
这件事是兰承的心结,当年,虽然兰砚手段狠辣,很快就在众皇子中占据优势,但他作为一个从外面回来的早已死去的皇子,若非容貌依然是兰家人的容貌,那他的身份甚至值得怀疑,最后先帝竟然将皇位权授予兰砚,而非他兰承。
明明,他长子兰承才是臣子们爱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兄长与朕斗了这么多年,想知道的,竟然仅有此事?”兰砚眼底浮现一抹怜悯。
兰承愣了下,兰砚向来没有正常人的感情,也会有怜悯这般的情绪吗。
他在何时,变了?
不过,有蛊虫在,也许不过是蛊虫对他的影响。
兰承道:“莫要废话,论心机,我承认,比不上你。”
兴许,兰砚生来就注定是一个在权势斗争中胜利的怪物,毫无感情,手段狠毒,心机深厚。
“父皇只是问了朕一个问题。”兰砚淡淡道,他没有过多的感情,所以毫无波澜,陈述着,“若是登基,你会做什么。”
兰承脸色阴沉,带着怀疑。
“莫非,你的答案让父皇很满意?”
不可能,兰砚这样的疯子,怪物,对于这样的问题,怎会让父皇满意?
多年的心理折磨,兰承难以维持冷静,他狠狠道,“你到底回答了什么?!”
“朕只凭心意行动,所以告诉父皇,会让燕朝太平。”兰砚随意道。
兰承愣住,他难以相信,“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