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机会是很多的——汽车呼啸而过——这谁也无法预料,对吧?不过我自然没有说出来,可她肯定是猜出了什么。有一天,她忽然告诉我说,她会在遗嘱里为我留下一笔小数目的年金——还有我所珍视的东西——她的全部漂亮的家具。我简直是喜出望外……而且她还说,没有谁像我这么爱惜家具——这倒是千真万确——我无法忍受看见别人打碎漂亮的瓷器,或是把湿乎乎的杯子放在桌上,在上面留下印子。我确实在为她打理东西。有些人——特别是有些人——是那么的粗心大意——有时候比粗心大意还要糟呢!
“我其实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笨,”邦纳小姐继续懵懂地说,“我看得出,您知道,如果布莱克洛克小姐遭到暗算,有人——我不愿指名道姓——可他们会从中渔利。亲爱的布莱克洛克小姐也许太过于相信别人了。”
马普尔小姐摇摇头。
“这可是个错误。”
“是呀。我和您,马普尔小姐,都了解这个世界。但亲爱的布莱克洛克小姐——”她摇了摇头。
马普尔小姐觉得,作为一个大金融家的秘书,布莱克洛克小姐按理也应该是深谙世事的。不过,多拉·邦纳的意思可能是说莱蒂·布莱克洛克一贯养尊处优,因此不了解人性的深不可测。
“那个帕特里克!”邦纳小姐说,其话头之突然,口气之严厉,着实把马普尔小姐吓了一跳。“据我所知,至少有两次朝她要钱。还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是欠了债,诸如此类的。她太过慷慨了。我劝她的时候,她只对我说:‘那孩子还年轻,多拉。年轻的时候就要肆意行乐。’”
“唔,这倒是句实话。”马普尔小姐说,“再说又是这么一个仪表堂堂的小伙子。”
“仪表堂堂就得有仪表堂堂的风度,”多拉·邦纳说,“可他太喜欢拿别人取乐了。我估摸他跟不少女孩子都有牵扯。我只是他取乐的一个对象——就是这么回事儿。他好像没有意识到别人也有感情。”
“年轻人就是这样不顾别人。”马普尔小姐说。
邦纳小姐忽然神秘兮兮地把身子凑了过来。
“您不会泄漏一个字儿吧,亲爱的?”她请求道,“可我不禁觉得他肯定搅和到了这件可怕的事儿里去了。我想他认识那个年轻人——还有朱莉娅也认识。我不敢向亲爱的布莱克洛克小姐暗示这种事儿——可至少我还是做了,而她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然,这种事儿尴尬极了,因为他是她的侄儿嘛——或者至少是她的表弟。如果说那个瑞士年轻人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