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说,虎毒不食子,我这些年就盼着谨之回来,你心如蛇输,他人都死了还来挑拨,你真是最毒妇人心!」没法理直气壮的墨之默目光闪烁,用怒斥来掩饰心虚,不敢直视被霍香涵搂在胸前的墨西极。
墨西极此时平静得像是睡着了,没有怨、没有恨,面容平和,除了那一身染血的衣袍怵目惊心,那如涌泉般喷出的血已不再流了。
呼吸停了。
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没了。
墨家少主,他的长子真的死了。
他没想过有一天儿子会死在他面前,丧子之痛难道他感受不到吗?可是每个人都在逼他,认为他做得不够好,不配为家主,能力不足就该让贤,有人想过他才四十有二吗?
他的父亲六十多岁还在执掌墨门,不传给唯一的独子,身染重症仍苦等不知是死是活的嫡长孙,他真有那么差劲吗?
原本只是小小的火苗,却因为日积月累的不顺心而逐渐燃成大火。
他也会难过,也有不满,他是活生生的人。
「我的狠是你惯出来的,要不是你的纵容和视若无睹,我又怎么能顺利买凶,用墨家的银子杀墨家的嫡子,那时他才十一岁吧!被一群黑衣人围在悬崖边,全身是伤的他脚一滑就掉下去了……」她以为他必死无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势必会摔成泥状,还有命在吗?
可他还是被人救了,死里逃生,像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又回来了,还想夺走她好不容易得手的墨家。
「毒妇,你罪该万死。」她必须死,不能活着,她的存在代表他的羞辱,否则他会一辈子活在别人谴责的目光中,成为难以抹除的污点。
魏雪梅将大刀一举,刀尖指向丈夫。「害怕了吗?你都没死,我哪舍得死,我们要做夫妻的,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我会以你夫人的身分和你躺在一起,永结同心。」
「作梦!恶贯满盈的你该付出代价。杀了她、杀了她、立刻杀了她,我要她死,替我儿子报仇‐‐」看到刀上的血,墨之默是真怕了,怕自己是下一个魂断归阴的人。
他双目赤红,不停嘶吼,因受到毁天灭地的打击,有些疯魔了。
但是他喊得再大声,周遭的人一个也没动,不只他怕死,其他人也怕死,谁敢和拿刀砍人的疯子对上。
至于无明、无垢则是太伤心了,一个个跪在默西极尸身旁边默默流泪,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