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父皇啊!原来,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你一直都在试探我、算计我!”李泰突然无力的趴倒在地,摇头苦笑,“愚昧啊愚昧,我是真愚昧!我以为一切都经营妥当了,只等胜利唾手可得!没想到,从一开始我就掉进了他的圈套之中,从来就没有逃出来过!……好吧,完了,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殿下,事情还没有到如此绝望的地步吧?”杜正伦按捺住惊慌,说道,“就算吴王未死,他终究是庶出,哪有资格与你争夺东宫?晋王懦弱无能,在朝中又无半点根基,就连曾经愿意辅佐他的司徒,都已放弃他了——说到底,你仍有胜算!”
“没有,半点也没有了。这一次,我是输得彻头彻尾,败得一塌糊涂了!”李泰无力的趴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既然赵冲是父皇的人,那他就肯定把吴王遇刺案的一切真相,都告诉了父皇。你知道父皇最恨什么吗,就是兄弟阋墙骨肉相残!还有襄阳龙气这样的事情……无法补救了,全完了!”
“难、难道,我们就输在了一个江湖草莽赵冲的手上?”杜正伦极不甘心的叫道。
“不,不是输给赵冲,而是输给了……”李泰抬起头来,满面苍白全无血色,瞳仁之中也尽是绝望,喃喃道,“我父皇!”
杜正伦怔住了,无言以对,只感觉到浑身冰凉心如死灰,哆嗦的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殿下趁早主动去认罪?再怎么说,殿下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纵然有错,陛下也会网开一面的。”
“还有意义么?”李泰咧起嘴,绝望的苦笑道,“此一败后,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像我大哥一样,被逐出皇城,流放偏远苦寒之地,终生不得还京……与其那样摇尾乞怜苟且偷生,还不如干脆一死来得痛快!”
“殿下,不可啊!”杜正伦这下慌了,急忙拉住魏王,“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毕竟,李恪还没有入主东宫,陛下也还没有兴师前来问罪!或许仍有变数呢?——对,还有司徒、还有长孙国舅!你可以找他!陛下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只要他出面担保,至少可保殿下无虞啊!”
“没用的。”李泰无力的摇头,“你不了解我父皇,也不了解我娘舅。但凡小事,他们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一但触及到大事与底线,我娘舅就会毫不犹豫的和我父皇站在一起,变得六亲不认心狠手辣!……难道,你忘了玄武门吗?”
听到“玄武门”三字,杜正伦的表情顿时石化,心中想道:是啊!皇帝与长孙无忌,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是从来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